电梯门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夹着包走了出来,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被捆着的打手,脸上露出狠辣之se,对着带头那个jing察说道:“夏所,这些都是我雇来干活的民工,怎么就无缘无故被炫酷的人给打了,我需要一个说法。怎么,你炫酷家大业大,谁也惹不起是不是,不就是我们装修的时候噪音大了一些吗?在所难免的,你们就这么忍不了吗?还专门找人打我们公司干活的人,太过份了。夏所,我要求严惩凶徒,并且我会向区里直接反应。”
那位夏所脸se变得更加难看,似对这位跋扈直白的言词不满,这社会从来都是看透不说透,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是那个滋味了。
“林总,我们怎么处理报案,还用不到你来指点。”
脸se不好心情不爽,话,也就不太好听,平江市区内任何一个所的正副所长,都算是一方的头面人物,就算为人服务也不太会卑躬屈膝低三下四。
“我是沿江街派出所的所长,我姓夏,现在你们都跟我走一趟吧。”出示了证件,这位夏所想当然的就要带走张世东。
“夏所长,如果我没记错,两个派出所以街为界,街的另一面,好像才归沿江街管辖吧?”张世东轻描淡写间的话语,让那位本就心情很不爽的夏所彻底暴走:“知道的还挺多,面对罪恶,任何一名人民jing察都有义务组织犯罪继续,现在,请你马上跟我回到所里接受讯问。”
唰,手铐掏了出来,想到这位嚣张跋扈林总背后站着的人,这位夏所变得无所顾忌,言语中的漏洞和不严谨也不在意,直接将强力机关的强力执法资格摆了出来,就要带走你接受讯问,跟不跟我走,不跟我走,别怪我不客气。
林总冷哼一声:“还有那小子,你不是挺狂吗?电视台有人怎么了,算个屁,万少说了,就治你们炫酷这张嘴,在平江,你炫酷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否则,就打得你们在这里呆不下去。”
这一次,夏所没有阻拦他,沉着脸,示意身边的人去将祝宁也带走,并经验老道的指着两个缩在人后的炫酷人员说道:“你,还有你,也跟我到所里就今天发生的事情做个笔录,放心,只是理xing询问。”
被点中的人一个是徐盛一个是孟柔,张世东看了看夏所,这家伙至少不是个庸才,被人利用归被人利用,知道怎样保护自己和找寻突破口,那两位要是真被带走,到里面只要派个有经验的老jing察,三言两语就能把他们引到道上,留下一些不利于己方的供词。
电梯再次开启,阿光带着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如今的阿光可不是几个月前的模样了,墩实的身材穿着很普通,没有任何职业混子的标志,戴着一副眼镜遮挡着眼中凶狠的目光,看到夏所脸上露出了笑容:“夏所,今ri怎么这么闲,来来来,我做东,一起喝两杯如何?”
夏所眼神一凛:“陈总来的还真快。”
阿光笑容不变:“哪里能不快点来,朋友在这,女人在这,哪能看着被人欺负不是?”说着,眼神直接飘到了那林总的身上:“林总不愧是过江龙,刚到平江就摆下这么大的场面,小弟很是佩服。”
林总犹豫了一下,得罪道上的人是大忌,甭管你多有权势多有钱,对一群不讲道理的亡命徒,多多少少都会避让三分,不去真正的与其为敌。
夏所当然不怕阿光,沉吟一声:“那陈总的意思是,我和林总是一伙的,相互勾结来故意坑害炫酷公司了?”
这一招狠,你是想要彻底得罪我,还是让我按照自己的程序走下去,你给我面子,我自然也会给你面子,但前提是我想给你面子,而不是你逼着我给你面子。
如果是往ri,阿光圆滑一些也就无所谓了,就是到派出所走一遭,他都出面了对方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可今天不行,看到坐在那里的张世东,阿光底气足的同时,腰杆子也必须硬起来,无论是面对谁。
电梯的又一次开启,解了阿光的燃眉之急,张军的司机也是杜敬学的远亲苏方大步的从电梯内走出来,环顾一圈,无视了平ri里称兄道弟的夏所,径直走向张世东:“东哥,对不起,我来晚了。夏所,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世东,张局的……”下面话不必说,都是人jing岂能不明白,这夏所为难了,一边是那位绝不能得罪的万少,一边是这个曾经在平江叱咤风云的东少,这下热闹大了,一个小小的炫酷,牵出了这么大的阵势。
夏所没有低眉顺眼的转变态度,而是示意祝宁计大成还有小美跟着他到所里,那边则从地上被捆的人中拽走了三四个,继续保持着强势,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不想参与两方的事情,选择了明哲保身,在之前,给双方这件事在官面上定了调子,该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不偏不倚。张军是直管上司,秉公办理上面的压力绝对压不下来,如果张军连这个都扛不住,完全还有回旋的余地,如何书写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权力在他的手中。
张世东欣赏的看着夏所离开,这社会从来就不缺少聪明人,聪明和傻之间的定义不再是智商情商,更多体现在你能否在关键时刻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无疑,夏所选择了一个最正确的处理方式,尽管得不到某一方的好感,却也不会因此被卷入双方的斗争,进退都留有余地,损失的不过是可能晋升的机会。
夏所一走,阿光直接摘掉了眼镜,有祝宁计大成和小美去做笔录,至少保证了在多方力量的促使下,想要随便在这三人身上动手脚的可能xing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