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张世东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在平江过来的人中,冰山冰海出发前就被淘汰了,后期小德和米糯糯组织的训练连病毒三人都累的半死,就在隐七人小队中并不出众的冰山冰海没办法跟上训练的节奏,只能选择进入九十九处做一名普通的队员。
即便是这普通,也已经是站在了步兵的巅峰,所以他们除了遗憾之外,并没有多少自哀自怜,很快就平静的接受了这一结果。
剩下,病毒、老鬼、孔雀这都是不服的,隐、燕小二、牛永寿、扈鱼儿和童童,这都是想要坚持成为最强者的,都来了,前面是三人小队,后面是五人小队,毕竟他们心里还是对张世东的话很在意,说他们难以通过,这里面的就肯定有着极为困难的关卡,组队总好过个人。
一切的规则,极端处就是没规则,张世东就是这么做的,这里奉行的是一刀切,一个关卡过不去直接淘汰,没有积分制,也没有让你取长补短的相互贴补,这里的每一个训练科目都必须合格,否则,淘汰。至于如何度过这些训练科目,没有任何限制,到最后最后的关口,张世东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写下了真正意义上自相残杀的最残酷考核,最终上面并没有批复应允,但给了一句话四个字:需要变通。
定论没有,练着看,真到了最后没什么人了,没有什么不可以尝试,真练出了那些百折不挠的强者,也没什么能够练坏他们。
小五游泳的速度并不快,就只有几米宽的小河。真要是往里冲,其实也不过是一分多钟的事情。
“靠,女人。”
“牛逼,不过可惜了。”
看着小五在水中游动的速度和鳄鱼临近的距离,大家都是摇头叹气。对这一次的考核,重新有了认识,之前在接到命令提示这一次会有生命危险时,大家还没有在意,认为这不过是刺激大家都一种方式,此时此刻。有那么一点点的人,心中起了涟漪,或许,我们应该离开而不是继续坚持下去。
“走吧。”当这两个字出现在脑海中时,就不可抑制的蔓延扩散整个大脑思维,主宰了身体。放下了背包,喊了一声:“我们退出。”
伴随着这声音,一只鳄鱼咬住了小五的大腿,鲜血开始弥散在河水之中,当大家捂着脑门闭上眼睛叹气一声时,小五向前游动的身体并没有停下来,就像是小马拉大车一样。生生将鳄鱼拽到了水面之上、河岸之下的松软湿泥之中。
“啊!”
惊呼声响彻河两岸,对面那些端着枪的教官都傻眼了,这位也太凶悍了吧,未进入训练营就丢了一条腿,就算她勉强进来又能如何?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小五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对着鳄鱼拥有着坚硬鳞皮的尖嘴就是一顿猛扎,在鳄鱼上下颚增加了力量之后,她手回转身,整个人抱着鳄鱼头。匕首扎向了鳄鱼的眼睛,四目对视之下,鳄鱼松开了嘴,选择了退却,经受过严苛训练的它们依旧拥有着野性。动物对于天敌能的一种恐惧,让它明确的选择了退让,而不是继续与这个人形猛兽继续纠缠下去。
腿上一片血肉模糊,可小五却仿若未见,扫了一眼已经处于河对岸的待入营考核成员,不屑的撇了撇嘴,匕首插在人靠开凿的河堤上,两下翻了上来,面对着跑过来的急救小队拒绝了他们的治疗,拿过一个急救箱,裤腿直接撕下去,似乎感觉不到破碎裤子和血肉伤口粘连后硬生生撕开的疼痛,拿过止血剂喷在伤口上,直接以绷带纱布包扎,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在给别人包扎。
“你这条腿需要马上进行彻底的检查,不然……”急救小队的队长张良是从部队医院选拔出来的最优秀外科大夫,来到这里之后,他觉得太过残酷也不人道,可当他想到国家的守卫者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磨练成长起来的,心中对那些战斗在第一线的战士们充满了崇敬,自从离开学校后就不曾拿起的钢笔,重新拿了起来,以钢笔书写的字记录下他所看到的一切和感悟,写着写着就不自觉的流泪,这里,拥有着一群值得所有人崇拜的真正军人。
小五拖着腿站起身,是光着的大腿此刻大部分被鲜血覆盖,一些部位被绷带纱布缠绕,略显得有些瘸,可脚步已然坚定:“不用。”
“你不要命了吗?这只是一次考核,一旦感染就不止是腿没了,你的命也没了。”张良是医院里黄金单身男,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骄傲,此刻面对着小五,他突然发现曾经为之骄傲的东西,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他刚刚亲眼所见,在小五的腿上还有着其它的伤疤。
一个女人,都能够用生命捍卫祖国,那些社会渣滓败类无所事事的懒汉们,他们有什么资格继续享受和平。
小五看了一眼张良:“这只是一次考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