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啼几声,天将微亮,张昌明在床边手依着额头,一手紧紧扣住床沿,正打着磕睡,时不时的一阵点头的打着瞌睡。
再看床上,原本躺着的李天恒已经站着窗边,正轻手推开窗,狠狠伸了个懒腰,脸色虽然苍白,眼神却是清澈非凡。
心肺处虽还有一丝疼痛,但整体窍穴运转却是没有一丝的滞涩,甚至相比之前流传更快,像是掘开了河堤一般的汹涌。
李天恒低头看了看腹部的伤势,伤口纱布还能透着一摊血水,却是传来了一阵结痂般的瘙痒。
试着轻轻蹦跶两下,脚步也变得尤佳轻盈。但是地面轻微的动静却也是扰到了张昌明,倚着额头的手滑落,一头磕在床沿,嘣的一声。
张昌明吃痛的揉了透脑袋,恍惚睁眼看向床上不见李天恒身影,先是一愣,继而急的摸着床榻余温,然后慌的四处寻找李天恒身影。
一阵左右翻找床榻过后,终于在窗边找到正目瞪口呆的李天恒,连忙就是急步跑来,却是因为坐睡了一晚腿麻的脚跌了一跤。
“天恒!你可算是醒了,人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有不舒服可得跟张叔说呀。”
“马秃子...对对对,得招马秃子过来看看。”
李天恒微微愣神,反应过来后眼神温暖一手扶住张昌明的手,一边帮忙揉着红肿的额头,动作轻柔。
“昌明叔,让您担心了,我没事啦。”
张昌明在李天恒身上一阵摸捏打量,看到腹部的伤口还是一阵皱眉担心。
“你是不知道,你烧了快四天了,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的,除了讨水喝以外就是在喊着你哥和你娘名字。”
李天恒一袭贴身白衫,发丝显的杂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于回山庄这几日的自己的状态是一无所知的。
“啊?我不清楚呀,我睡的挺香的呀这几天。”
张昌明开启唠叨模式絮叨个不停,说着这几日山上的善后事宜,又是责怪着李天恒以身涉险的行为过于幼稚置气。
李天恒被念叨的实在头疼,就打了个哈哈就说肚子饿了,转身溜出房间上十六计走为上。
闲庭信步的走在庄中花园中,虽然只是和张昌明找的借口,但是真的走出房门却是真的开始饿了起来。
正巧一处院落内传来一阵香味,勾起了李天恒馋虫,便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只见一处茂密花坛后微微青烟,不时传来肉香和油的噼啪声,依稀可见有个人影攒动忙碌。
李天恒原本诧异,但是看到花坛后那颗熟悉的大光头,便一瞬了然。一脚就踹在那人屁股上。
马旭正一手抓着一只大肥鹅,架在自制的小烤架上正专心操作,猛不丁的一脚差点将手里的烤鹅丢飞出去。
回头一看是李天恒这个王八蛋,也不废话,就是作势要一脚回来,但是看他作势要跑也就作罢。
马旭低头弄着调料,一边熟练的洒在鹅身上,语气满不在乎道;
“心关过了?”
“嗯,有些麻烦,但好在有惊无险。”
马旭翻了个白眼,一巴掌甩在李天恒脑袋上。
“无险个屁,头两夜你气血倒灌,脾胃气机如沸水翻腾不止,明明就是心魔上身,深陷险境而不知。”
李天恒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那了根筷子把长发挽了起来笑道;
“是差那么一点,气血就要攻破心脉,不出意外的话,昨晚到现在,我应该早就凉透了。”
马旭把烤鹅翻了个面皱眉问道;
“第三天夜里开始,气血攀至顶点,我帮你封住七处窍穴任然无用,我本来也都没招了,可后来突然就趋于稳定了。”
“帮你修复了受损的经脉不说,更是帮你一并通开了六窍二脉,甚至你的境界都有破镜的趋势。”
“你小子莫不是什么神仙转世,这么好命?”
李天恒伸手抢过个鹅腿,也不怕烫,吹了两口便急忙塞进嘴里,一瞬枯涩的味蕾就被满是油香的鹅肉迷住,狼吞虎咽起来。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大鹅腿,李天恒将手中油腻随意的抹在马旭身上,差点就要挨一顿结实的揍,连忙直接眉心的枣红印记解释道;
“说出来都怕你不信,我不是神仙转世,但是我真的遇到神仙了。”
马旭撕下一块鹅肉,将剩下的架回火上,也是说道;
“是龙虎山道法的玄妙吧,刚才看你小子气势,好像有点武入道的韵味了。”
李天恒嘿嘿笑道;“马大哥,我这璞镜瓶颈好像就在眼前了,啥时候帮我捶打一番呀?”
马旭扭过身子啃着肉摆摆手;“哎哟,我一枪法教头,哪敢帮堂堂的红鲤大人指点武道呀,折煞了折煞了。”
“哎呀,马哥,好马哥,你开个价吧要不。”
“拉倒吧,你一品境界就敢对杀璞镜的郑夜猫,等你要是璞镜了还不得追着山巅镜那几个老变态过过招呀?”
“你要是哪天死在他们手上,李忧能把我生吃了得!”
李天恒摸着眉心印记,还是不太习惯这眉心的突兀感,老是下意识的要去抚摸。
“我昨晚其实是遇到张怀义祖师爷了,心魔幻想是他帮我点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