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的夫君,真是天底下最油盐不进的人。
硬的她硬不过人家,无论是文还是武。软的他又不吃那套,真是让她极度郁闷又没办法。
琉璃跟在凌画身后,小姐一路走走踢踢,她真怕她把脚给崴了,不过看着她气冲冲的样子,她犹豫了半天,也没敢上前,就怕自己听到她吐槽小侯爷,又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吐槽,或者再说些反面的语言。以前她说小侯爷坏话,说的毫无负担,但如何可不行,小侯爷的武功让她崇拜敬佩,她如今已说不出口他的坏话了,就恨不得他和小姐天长地久长长久久,等什么时候两个人好的如胶似漆生儿育女的地步时,她也好沾点儿光,也好意思开口让小侯爷指导她一二武功剑术。
于是,琉璃默默地跟在凌画身后,一路跟到了书房外。
凌画忽然回头,对琉璃问,“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琉璃“……”
我就是不太想问,管住自己的嘴,才离您远些的,谁不知道您又和小侯爷闹脾气了。
“怎么不说话?”凌画看着琉璃。
琉璃叹了口气,斟酌着说,“知道您和小侯爷闹脾气了,这回好像是您单方面的闹脾气,您让我说什么啊?”
她郑重强调,“我是再也不会说小侯爷不好了。”
凌画“……”
她气笑,“他哪里好了?”
琉璃掰着手指头数,“小侯爷长的好,容色无双,俊秀风流;小侯爷武功好,剑术高绝,无人能及;小侯爷身边的厨子好,做的菜让人吃了几个月也吃不腻;小侯爷不爱乱生事儿,很是让人省心,小侯爷……”
“行了行了行了。”凌画摆手制止她,“是谁对我说,他也就只长了一张脸,脾气差,性子差,心里拧巴,阴晴不定,我辛辛苦苦对他好,他不领情,处处找我茬,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琉璃连连摇头,头摇的像拨浪鼓,“那是以前我太肤浅了,没看到小侯爷的诸多隐藏着的优点,如今发现,是我错了,怎么能这么肤浅呢……”
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啪”的一声响,显然用了力道,疼的她自己“咝”了一声,“小姐您千万要忘了我以前说的话,就当我从来没说过,我已恨不得回到过去说那些话时的自己面前,一剑捅了自己。”
凌画气笑。
她无语地看着琉璃,“你叛变的倒是挺快。”
琉璃嘻嘻一笑,“那小姐您别生气了吧?您看小侯爷这么多优点,完全可以忽略他让您生气那么一点点一件小事儿的。对不对?”
凌画哼了一声,“忽略不了。”
琉璃无奈,那就没办法了,我还是不想问您跟小侯爷为什么又闹了脾气。
凌画气不打一处来,对琉璃问,“你在这里说他的好话,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以前说他的那些坏话,都被他知道了?他早就记住你了,你如今说他好话也没用了。”
琉璃“啊?”了一声,“不会吧?我没在小侯爷面前说啊。”
“他耳朵好使儿,会听,眼睛厉害的很,会看。”凌画不高兴地看着琉璃,“如今你还要说他好话吗?”
琉璃挣扎了片刻,挠挠头,又摸摸鼻子,做了一阵反复的斗争,终于对宴轻武功的崇拜还是占据了上风,“小侯爷就是挺好的嘛。”
凌画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嫌弃地转过身,不再理她,进了书房。
琉璃松了一口气,小姐不盯着她说话就好,她真是不太擅长说小侯爷好话的,不知道以前她说小侯爷坏话时,那一套套的话,是怎么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凌画进了书房后,脸上早已没什么生气的情绪了,林飞远看了凌画一眼,心大地没发现,孙明喻不在,崔言书仔细看了凌画一眼,温声问,“掌舵使发生了什么事儿?”
凌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事。”
崔言书见凌画不想说,便不再问,而是看向跟着凌画后面落了好远才进了书房的琉璃,背对着凌画,无声对她问,“掌舵使怎么了?”
琉璃瞅了凌画一眼,见她没注意,伸手指指后院,也无声地说,“跟小侯爷闹脾气了。”
崔言书无声地笑笑,觉得这事儿新鲜了,他能看得出来,那一日他回漕郡,进了总督府,在雨中见到凌画,她那时是真的浑身气息低暗,情绪说跌落谷底也不为过,让人看着着实心疼,但今日不同,生气的样子很明显,这么明显显然是在使性子,倒是鲜少地露出了小女儿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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