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今日是崔言艺大婚啊,满堂宾客,怎么可能不喧闹?
孙巧颜很是上道,芊芊素手点在眉心处,“唔”了一声,“是有些喧闹,不过为了你,我还是能忍一忍的。”
族兄“……”
管家“……”
他们能说什么,若只崔言书一人,他们自然可以说点儿什么,但这是相府的四小姐,他们只能装聋作哑了。
进了门,管家领着崔言书和孙巧颜入席,若只崔言书自己,他的席位自然不会靠前,毕竟,他如今一无官职在身,二无长辈身份,又是崔言艺的堂兄,所以,席位是要靠后些。
但多了个孙巧颜就不一样了,相府的门第是一等一的,相府四小姐又是嫡出,顶顶尊贵的,可以说除了皇子公主外,她比郡主县主还值钱。毕竟,孙相可是有实权的,多少勋贵府邸,虽然爵位高,但没实权。
管家一路上都在琢磨着早先安排的席位是不能坐了,得赶紧重新安排席位,到了礼堂,管家已下定了决心,将崔言书在礼堂内的末席调整到了礼堂前的第二席。
那是在崔言艺父母和族里来的两个有资历的长辈之下。崔言书扯了一下嘴角,先跟在坐的长辈们打了声招呼,在长辈们惊讶的视线下,从善如流入了席,孙巧颜挨着坐在他身边。
众人的视线追随着二人,一时间表情各异,心思各异。
孙巧颜坐的端庄,见人对她瞧来,她一双美眸瞧回去,长辈们还能顶住她的视线,小辈们可就顶不住了,纷纷移开视线。
孙巧颜心里想,今儿这题简单,这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第一回合她就赢了。
赞礼官高喊吉时已到,一对新人牵着红绸入了礼堂。
崔言艺一眼便看到了崔言书和他身边的孙巧颜,他已得到消息,抿了一下嘴角,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毕竟是三元及第的人物,也很是会掩饰内心。
郑珍语的身子却有些僵硬,像个提线木偶,若不是红盖头遮着,这时便能有人看到,她红盖头下的脸,有些雪白。
方才管家禀告时,她听见了,说相府的四小姐陪着崔言书前来贺喜,除了崔言书带的贺礼外,相府四小姐也带了一份,且都是重礼。
郑珍语本来以为自己能接受,却发现,在听到相府四小姐的那一刻,她发现她不能接受。
但心里还没失去理智,哪怕不能接受,她也要接受,今日这堂,她必须拜完。
随着赞礼官声音响起,一对新人拜天地父母夫妻对拜,在最后一拜时,郑珍语身子晃了晃,崔言艺立即温柔地寻问“表妹?”
郑珍语咬着牙轻声说“艺表哥,我无事儿。”
崔言艺松开她。
最后一拜礼成,赞礼官刚喊完“送入洞房”,郑珍语彻底挺不住,整个人向后倒去,崔言艺眼疾手快扶住她,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他才知道她晕过去了,面色一变,拦腰抱起郑珍语,大喊,“快请大夫!”
管家立即去请大夫。
崔言艺抱着郑珍语匆匆去了新房。
孙巧颜看的目瞪口呆,目送那一对新人匆匆而去,她收回视线看向崔言书。
崔言书他面色如常,没什么情绪,见她看来,温声问“四小姐还想留下来吃席面吗?”
孙巧颜嘴比大脑快,“我们送了这么厚的礼,不吃一顿就走的话,太亏了吧?”
崔言书微笑,“是啊。”
孙巧颜果断道“那就吃完再走。”
虽然新娘子晕过去了,但是不妨碍前面宾客吃席。
于是,众人便看到郑珍语每优雅地吃一道菜,便会更优雅地评价一句,“这道翡翠虾仁不及烟云坊的厨子做的好。”,“这道鱼翅佛跳墙不如醉仙楼做的好。”,“这道玫瑰熏鸡差点儿味道。”,“这道灵菇扒时蔬尚可,但也不及我府的厨子。”,“这道三色鱼片是江南菜,竟然做出了塞北味,这厨子是塞北人吗?一个塞北人,做什么江南菜啊。”等等。
众人“……”
你一个相府小姐,怎么跟大厨似的,每道菜都能品评的条条是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