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到哪去,**的说得轻巧,几十万人的县城,你上哪找去?”徐三平恶狠狠地瞪着侯铁牛骂道。
向地上吐了口血水,侯铁牛低吼道:“徐爷您放心,如果找不到那死老头,明天天不亮我就带着几个弟兄蹲到县衙门口,只要那陈老头一出现,立马剁了他。”
徐三平冷哼了一声,喝道:“我不管,只要明天看到陈老头来县衙,我就先让人废了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看着侯铁牛带着弟兄匆匆离去,徐三平站在原处盘算了一阵,觉得事关重大,一溜小跑来找张震平。
张震平的住处在县衙东面不远,今夜的酒有点过量,加上年岁不饶人,一回到家里就呼呼睡着了。徐三平在客厅等了老半天,才见到张震平满身酒气地出现在面前。见到徐三平深夜来找自己,张震平知道出事了,忙问道:“怎么,陈老头那出什么事了?”
“张爷,陈老头不见了”,见张震平急得脸都变扭曲了,徐三平赶紧补充道:“不过我让侯铁牛那伙人去找了,那小子发了狠话,万一找不到他带人到县衙门口堵陈老头,就地砍了他。”
张震平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颓然地坐在太师椅上,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早知道就不把那陈老头的儿子拉到矿上了,现在就算送回来也保不住银矿的事露馅,这事万一被刘县令知道,真正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原来,张震平和徐三平合伙做养牛生意,有一次牛落入山涧,众人找牛却发现涧底深洞内是个银矿。大申矿产是国家专营,私人严禁开矿。徐三平悄悄与张震平通气,张震平一时贪心,答应徐三平暗中隐瞒下来遣人私采。几年来两人用采来的银两打点上下,原来的陈县令、柳清原和秦汉山隐约知道此事,但都看在钱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张震平开采私矿的事一直顺风顺水。
此次平镇、新海乡被淹,百姓逃难。徐三平见其中有不少壮劳力,想到矿上劳力不足,但让人以养牛为名招了不少壮劳力,这陈老头的儿子便是其中之一。陈老头是独生子,陈老头想着跟在儿子身边,于是按照养牛的地址去找儿子,结果没找到,陈老头着了急,到县衙告状。柳清原推脱新县令未来,暂不审理,陈老头今ri见灾民说新县令赈灾,就又想着来告状。县衙的衙役都被徐三平打点到位,自然不会帮着陈老头,把他挡在门外。
陈老头一直蹲着县衙门口守候,正巧见到柳县丞他们拥着个年轻人出来,心知这就是县令,于是上前告状,引来了这么一出。
徐三平想到私采银矿发配三千里的罪名,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试探着问道:“张爷,我看刘县令倒像个好说话的,要不您打点打点,让他放一马?”
“好说话”,张震平苦笑道:“我的傻兄弟,如果这个刘县令真的好说话那陈老头今夜就会呆在客栈里了,怕就怕他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要烧到你我身上了。”
徐三平眼中凶光一现,站起身凶狠的蹦出几个字:“我看他没带什么人,要不,干脆让人杀了他。”
张震平被徐三平的话吓呆了,瞪着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屋内沉静下来,只听见两人粗重的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