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忙是上前解开了那人的衣裳。
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大片类似于植物根系的网状突起纹路,爬满胸膛,一直延伸到脖颈处。最中心呈现乌黑色,随着延伸颜色逐渐暗淡变成青紫色。
这一幕在这个肤色惨白的死人身上出现,显得格外妖异。
陈伯被吓得面无血色,腿肚子直打哆嗦,说话都有些磕巴,“这..这..不会..不是人吧?”
“别自己吓自己,有心跳,这是个活人。”
宋锦安在一旁将自己所得全盘托出,觅宁也跟着点头应和。
就这么样,陈伯才放下心来。
只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这人虽说是活着的,可说到底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
他们总不能将这个人留在客栈里,毕竟非亲非故的,若是这人一直维持这个状态,保不准哪天就真的死了,到时候问题就大了。
可偏偏这几个都是心善的主,如今都已经知道这是个喘气的,就这么把他扔出去,叫他自生自灭,却也不合良心道义。
这可真叫人难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我们若是将他弃于不顾,来日定遭受良心的谴责。”
宋锦安似是下了决定,眉目一横,面色凝重的看着二人。
“我把人抬我屋里,陈伯你赶快去请郎中来,小宁去厨房里做些米汤之类的,好吞咽的吃食。”
宋锦安在最快的时间内,安排好了三人的分工。
觅宁与陈伯自是没有异议的,他们的想法一如宋锦安,这人怎么说也是到在家门口,岂有不救之理。
“好!”
二人齐声应下,陈伯赶忙牵着马车赶往城中,觅宁则是在厨房煮了锅米汤,还将蔬菜和肉磨碎了加了进去。
宋锦安留在窗前照看,用勺子给那人喂了点水,只可惜那人牙关紧闭,多数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人命关天的事,陈伯是一点也不敢耽误,快马加鞭,不过三刻的时间,就将郎中带了回来。
那郎中一看就是被陈伯生生薅来的,连冠帽都没来得及带,药箱还是背在陈伯身上的。
他引着郎中直奔宋锦安房中。
给那郎中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刚到了屋中,正要骂主人无理时,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
到底是医者仁心,到嘴的话一下子就憋了回去。
郎中赶忙是从陈伯身上接下了药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
瞧着眼前病人的状况,郎中的面色十分凝重。
宋锦安与陈伯都静静地等着郎中的诊断结果,一言未发。
这时,觅宁端着煮好的米汤走了进来,一打眼就瞧见了窗前的郎中,要说的话一下子就憋在了嘴边,生怕打扰了郎中瞧病。
她轻手轻脚的将米汤放在桌子上,走到了宋锦安近前,一同等待着。
只见那郎中搭上了那人的脉搏,随着时间的增加,郎中的脸色愈发难看,甚至有些扭曲,时不时的还长长的叹上口气。
“怪哉,怪哉。”
郎中自顾自的念叨着。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解开了那人的衣裳。
郎中也看到了那人身上的纹路,只是这郎中的神色中大有几分早就料到了的意味。
郎中眯着眼睛,转过身来面向众人,捋着胡子,缓缓开口,“这人没有得病。”
“那是什么?”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按捺不住心里的疑虑,赶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