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听那男人吃痛闷哼一声,随即收回与宋锦安对视的目光。
算他狠!
“在下吴真,吴是姓吴的吴,真是真假的真。家是都州的,未曾有妻室。”
吴真抬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防止宋锦安再次下黑手。
当然,吴真,无真。
说的自然是没有一句真话了。
“吴公子,真是好脚力。都州离着可不近。”
吴真说的话,宋锦安自然是一句也不信的,能和巫蛊沾上边的,哪有什么纯良的,要知道使用巫蛊之术,可是律法里杀头的重罪。
“也是迫于无奈,我原本也是都州富户家的公子,一直过的也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话说到这,他突然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可家中族老不知在哪惹了一个巫族女子的情债。我吴家上下37口,全部死于她手。若不是我命大,得了诸位恩人相救。”
吴真说到此处,声音便戛然而止。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他的泪就落了下来,许是人美,泪也显得更美些,一下子便惹的人垂怜。
吴真虽声音虚弱,讲起故事来也可谓是声情并茂。
除却宋锦安,觅宁与陈伯皆是对他的“遭遇”,表示了十分的心疼。
当然,宋锦安也感受到了十分的心疼。
只不过是此心疼非彼心疼罢了,他疼的牙根直痒痒。
“别说了,是宋郎不对,提了你的伤心事。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了。”
觅宁虽就是孤儿,可她从小到大也算是被人好好保护者的了,心思自然单纯些。
她本就感性,自然对吴真口中的遭遇更多了些同情。
忙是拉着宋锦安便要向门外去。
宋锦安原本还试着想挣扎一番,却始终拗不过觅宁,便也由着她性子,跟着走了。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他回身给了吴真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个吴真,心思太重,虽说眼下他并未做出什么对大家不好的事情,却难保以后不会。
毕竟他现在有伤在身,也算得上是有心无力。
还是要多留几个心眼的。
觅宁与宋锦安离开后,屋里便只剩下吴真与陈伯。
若不是角落里时不时传来的呜呜声,吴真还真以为人都出去了。
陈伯听了吴真的遭遇,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
“孩子,你太可怜了。”
陈伯抽泣间,还不忘了安慰一下吴真。
他最能理解吴真失去亲人的感受,因为他也曾感同身受过。
瞧着陈伯哭成这幅模样,吴真不免有些哑然。
一时间不知该说这人蠢,还是善良。
不过看在陈伯夜里守着他端水喂饭的份上,还是把他归为善良吧。
吴真瞧着陈伯这架势愈发不可收拾,总觉得自己不哭,倒是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这夜。
两人在一件房里,对着哭,一个比一个凄惨。
吴真心中不免感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