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亭北倚栏杆,缓歌缦舞凝丝竹。
稳坐高台,姜墨凛身着淡雅的常服,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如黑夜般波澜不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佳丽争艳。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坐在不远处的李任舒含羞的看着姜墨凛,这几日的恩宠让她深深沉醉在如梦如幻的爱情中。
那是她的夫君,她忍不住深爱之。
宜嫔瞧见瑞嫔戴起了面纱,故作关怀道:“瑞嫔妹妹怎么戴面纱了?”
“嫔妾的脸这几日有些不适,怕有辱圣眼。”瑞嫔轻声回道。
“不适?可找御医看过?”
“御医说养几日便好了。”
宜嫔不再过问,掩藏起自己的笑意。
这时,琴声响起。
只见溪美人身穿桃红色宫装,腰间系碧玉宽纱带,彰显出她腰部的盈盈一握,给人无限的联想媚意。
她坐在一支小船上,一边弹古琴,一边缓缓而歌,歌唱陛下的伟大和威武。
唱完后,溪美人朝着姜墨凛行礼,“臣妾祝陛下万寿无疆。”
姜墨凛点了点头,“溪美人有心了,入座吧。”
红袖开了一个头,接下来,各宫妃嫔各显神通,企图夺得头筹。
轮到瑞嫔时,她拿起琵琶,弹了一曲《高山流水》。
霎时间,将前人都比了下去。
无人争起锋芒。
一曲毕,姜墨凛带头鼓起了掌,“赏。”
“谢陛下。”
瑞嫔放下琵琶,一个宫女走上前,伸出手准备接过,一不小心将瑞嫔的面纱碰掉了。
“啊!”
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才人被瑞嫔的脸吓到了。
那张脸该怎么描述?
半张脸长满了冒白脓的痘痘,看着让人心生恶心。
瑞嫔脸色自然的拾起面纱,重新戴上,“污了各位贵人的眼,望恕罪。”
皇后平复好心情,安慰道:“瑞嫔的脸怎么如此严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医说,是对某种事物过敏,让嫔妾养几日便可。”
姜墨凛不再看瑞嫔一眼,冷声说道:“既然已经如此严重,那就好好回宫养病吧。等病养好了,再出来。”
一句话,彻底让风头正盛的瑞嫔失去了所有荣光。
瑞嫔能清晰的听到周围那些女人对自己的嘲讽,她只觉得无趣。
“是,嫔妾这就离开。”
她带着自己的两个贴身宫女,回到棠梨宫。
如宫名那般,棠梨宫里种着梨树,梨花已败,落得满地悲凉。
拾起一朵残花,瑞嫔轻轻叹了口气。
以色侍人,终不长久。
可现在,她连色都没了。
坐在梳妆台前,铜镜照出她的样貌,瑞嫔拿起陛下赏的玉簪粉摸到脸上,她想要掩盖住那些脓痘,可怎么也盖不住。
最后一点玉簪粉也用完了,瑞嫔闭上眼睛,再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