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暴自弃的沉沦有时也不错呵……
至少让我现在找回片刻寸许的安心……
可我不能,不能……
我不愿时时面对总是失败延宕的自己,甚至不愿对自己敞开心扉……
熬到现在我已经忘记了所谓坚持是怎样一种情绪……
百般不顺,千般阻挠。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从开始就自以为是的苦情蹦达,权作他人笑柄。
那种坚持,那种连我都渐渐感觉不真实的坚持真的能成真吗……
我给了自己一个努力奋斗的动力,同时也欺骗了自己……
你这混蛋,当初为什么要走进我的心,害我如此想你,骗子,大骗子你回来呀!
呜……你快回来呀!我好想你,好想再见到你,再一次触碰你的指尖,划上永不分离的誓言。
可我付上所有一切的觉悟仍然触摸不到你的衣角,我在这个世界眼中仍然是一个天真执拗的小孩儿,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荒唐令人发笑。
我不在乎的,不在乎的……可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跪天跪地的哭泣换来的只是更加伤心的自己。
越认知这个世界的力量,我就越发觉得无助。
我并不是真心寻求力量,所以我只能借,可那样换不回真实的你。
我给自己定下终点,但终点太高,高得让人不敢仰视。
那里连接着我们破碎的记忆残片,在高处不胜寒里慢慢消融。
那是有破碎的希望,幻想的虹……
一场美好的梦。
殇心未艾,却已空逝。
呜!混蛋!我不要做一具没有灵魂的永生躯壳!
我不甘心,不放弃,不妥协,不屈服……
绝不屈服,不屈服,不屈服……
现实世界
昏迷数月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睛,这让偷摸到少女跟前的穆拉朵再次尖啸,鱼尾又跟着炸毛似的竖起来了。
“呜……”病怏怏呻吟着,刚回神儿的我思维停滞,只觉得好吵,耳膜快要震裂。痛苦的眯起眼,瞳孔映着两只亮晶晶、忽闪闪的珠子,犹如经过嘻哈镜似的一松一瘪,‘倏’得一下消失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尖锐的振动声依旧持续,我觉得那应该是惊讶的声音,只是太嘈杂了。
“耳朵,你的耳朵!长出来了呐!”某‘人’兴奋的声音又传来,这回我看清了,一只离我很近的漂亮人鱼晃摆着胳膊急急指着我,一面还喋喋不休。
……海贝紫?我抚着已有些发疼的头,冲她无力的挥挥手,后者立即捂住了嘴巴。刚yu说话,一口咸淡的海水灌入口中,呛得我吐出大口泡沫险些背过气去。差点忘了这是在海里,我自哂着改用内腑呼吸,脑中极短内估测出了几种可能的信息。
一,现今的人鱼宫可能已经毁了。
二,我还活着,并且吸收了‘深蓝之心’的灵识,那么它便没可能继续摆布人鱼一族,人鱼应该重获ziyou了。
三,从目前海水的采光度,应该不是让我极其敏感的月光,这里不是深海,人鱼已经搬家了。
四,那么大面积的人鱼宫坍塌,倘若那是进入幻境之前,人鱼的死伤将不计其数,人鱼一族现在元气应该大损了吧?
还有,我现在在哪儿,沉睡多久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跳上心头,我的沉睡将直接导致与生命之树失去联系,族人会不会忧虑,会不会出事?心念极动,正当我要展开隔离结界,隐含在体内的七彩人鱼泡沫却先一步附着在了我周身。
“……”下意识抖抖尖耳,这是……混沌下‘吞噬’法则的力量,我吸收了‘深蓝之心’灵识还有这种功效么?然而……我审视了一下体内的神力脉络及状况,心里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一个字,乱。在我体内这是寄居了多少种力量?本就属于我的光明神力,联结的生命之树的力量,以及作为力量源的‘永恒之源’,如今又多了到处侵占、把我体内神力平衡搅得一团糟的混沌之力、微弱但极为jing纯的星辰之力。
芙妮亚姐涅磐沉睡,我融会完美的法则大境界也因混沌力量的介入完全紊乱,而且那时所受的创伤并没有好转,反而间接恶化了。我蜷蜷掌心,那种久违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果然,借来的力量一但出差错,便会沦为这样的下场,凭我自己无法抑制。
抿开的笑容中尽带苦涩,他一定知道的,一定在等我。我想见……那个人了。
“我昏迷了多久?”我拖着满身疲惫从床上坐起,环抱双膝抵住下巴。
海贝紫像是早有对策,熟练的手指点在唇角,菲薄嘴唇翘起一个xing感的弧度。
“一天?一月?还是一年呢?”海贝紫轻拍着鱼尾说的很绕口,尽管那个字眼在人鱼语里并不饶口。
我歪头看着她,她也眨合着水蒙蒙的眸子回望我,那一瞬我突然有种撞墙的无力感。想起了,人鱼都没有什么时间感念,问她等于白问。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怨念的腹诽着。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能让海贝紫如此搪塞,那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决计短不了。
“带我去见人鱼女皇!”跳下床,我稳了好大一会儿才站稳,一开口情急心切。
海贝紫神气活现的自上而下游了一圈,带起的水花在屋内组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圆环,复散开。
“女皇陛下刚来看望过你,快些脚程应该能赶上。还有……”海贝紫手一带轻巧的推开门,回头冲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jing灵一族的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