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试探让他一时间腾不出手来还击,只能凭步伐身法躲避。
两人都已是青州拔尖的后起之秀,打起来的时候,一红一青,在斗法场中如同两道并行线你追我赶。
墨小染感觉有些烦,对方的身法太快,快到她每一拳都落了空。
这种憋屈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于是,小丫头也不管什么切磋不切磋,骤然发力,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速度暴涨,一拳轰在贺建白的脸上。
这时,她身后的青石地面才突然粉碎,蛛网般的裂缝蜿蜒密布。
贺建白的脸一阵扭曲,逐渐消散,这时,众人才发觉,墨小染的拳头只是轰在了残影之上。
“建白这孩子,还算不错!”玄清道长满意点头。
“是啊,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还手,是个好孩子。”怜月道长在一旁接话。
“你看,他只是凭借精妙的身法躲避,每一次小染暴露出弱点之时,他都没有趁机攻击,看来,他还是让着小染的。”
玄清道长老大慰怀,他最怕的就是墨小染受伤,如今看来,贺建白真的如元朗所说,只是简单切磋。
听到两人谈话,元朗老脸黑了。
他怎么会看不出,贺建白在对方气势与力场的压迫下无法还手,再这么下去,只有输。
他虽想测试出墨小染的潜力,但也不想自家弟子输的难看。
最好是那种风轻云淡间,与墨小染周旋一二,然后慨然一击,大功告成。
可惜,天不随人愿,贺建白的处境越来越不妙,大大有失玄云宗天骄的风范。
此时的贺建白,已收起了小觑之心,眼前挥舞拳头如同疯魔的小丫头,怎么看都是一头长相甜美的凶兽。
他微眯眼睛,身形闪动间双手结出一个简单的印记,随即炼气十重的气场爆发,在身前形成一股粘稠的领域。墨小染的脚步只是微微一滞,贺建白已趁机退出二十于丈,立于原地,一股锋锐的气息自体内扩散而出。
腰间,叮铃铃一阵响,锋利的白光如游鱼般绕着他的身形转了一圈,在其肩头停滞半秒,嗡鸣一声,在空中画出一道白色电光,直刺墨小染的额头。
“窝槽,这年轻人,不讲武德。”
玄清道长眼见的那剑光凌厉如电,生怕墨小染躲不过去,心念一动间就要一巴掌拍死贺建白。
一了百了。
却被元柏道长一把抓住手腕,“你要干嘛?”
老道长老脸一红,知道自己过于担忧,一时间失了分寸。
抽回手,默不作声,盯着下方斗法二人。
身形向前狂奔的墨小染在白光出现的一瞬间,全身毛孔骤然一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脑后的小辫子都竖了起来。
在危急生命的危险之中,她向一旁伸出手,一杆长枪由虚空而现,向前一挥,“噹”的一声,白光与枪头撞击在一起。
随即像水中游动的小鱼,撞在礁石之上,头晕目眩的飞了出去。
贺建白波澜不惊,以心神控制飞剑在空中绕一大圈,向她的后背激射而去。
此剑似乎有自己的灵性,在空中穿梭,一圈接着一圈围绕墨小染盘旋,时不时突袭一剑,凌厉非常。
墨小染站在原地,眼珠随着飞剑轨迹转动,斜枪在手,叮叮当当的将不断袭来的飞剑一一格开。
小丫头稳如山岳,脚下随着飞剑变幻不住换着步子,一杆枪在手,任由那一柄飞剑化作漫天剑雨,也遮挡的严严实实,滴水不露。
她也经历过数场战斗,只是对方太弱,一拳打飞,要么就像赤血暴熊那般以肉躯硬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何曾被人逼的进不了身,满身力气无处发泄,只能远远的与一柄剑打架。
眼见的那飞剑越来越快,却是贺建白越打越心惊。
以他的造诣,对付别人也从未向今天这般陷入苦战,那飞剑本是师父赠与的法器,与他心神心神相同,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如臂使指。
往往一个不经意,就可斩对付项上人头。
可偏偏在今天不灵光了。
这小丫头年龄虽小,力气却是极大,与她瘦弱的身材极不匹配。
岂不知墨小染每天将爹爹炼制的淬体丹当糖豆吃,辅以各类炼体灵丹,身躯比起一些以强横身躯著称的妖兽也不成多让,那杆长枪在她手中即可做枪,也可做锤。
那飞剑神出鬼没,轨迹难以揣摩,小丫头以不变应万变,一力降十会,只需在飞剑刺来的一瞬间将其荡开即可。
贺建白心中盘算,这小丫头反应敏锐,枪法亦是不错,以灵巧取胜恐怕有些为难。
于是,举起手臂喝道,“剑来!”
正围绕墨小染的飞剑在主人喝声响起的一刹那骤然转弯,已回到贺建白的手中。
当下,贺建白也顾不上什么承让不承让,什么还是个孩子,只催动功法灵力,挥臂向前横扫而出,一道剑气自剑身倾泻而出。
所过之处,坚硬的青石在剑气下崩然四溅,乱石拍空。
“这孩子,竟然出全力了?”
元明道长悚然一惊,他想起二十年前宗主为了木道长之徒的事情来无极宗问罪,被玄清道长以搭上全宗性命也要镇压他的事情。
如今,墨小染天赋更在其父墨九玄之上,贺建白要是伤了她,不知这糟老头子会怎么对付自己?
“小染,小心!”
众无极宗修士皆发觉贺建白使出炼气十一层所有实力,那纵横的剑气横冲直闯,一路披荆斩棘,径直扑向小丫头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