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笑笑没反驳,程厉之不满道。
“混账,为父岂用你们几个孩子照顾。”
程桥笑着指了指程厉之身上的衣服,道。
“父亲连衣服都不会穿,如何能照顾得好儿子们?”
程德跟着附和,“父亲吃饭都得二哥三哥喂,再不就是娘喂,当然得儿子们照顾父亲咯。”
程厉之低头见自己扣子扣错了不说腰带也系歪了,自己都被逗乐了,一家六口哈哈大笑,欢快的笑声在山谷间不断回荡。
云翎边笑边帮着程厉之重新穿好衣服,嘱咐父子五人先回屋去休息,程厉之拽住云翎的手道。
“先将林铎放了,至于乔欢,审不出东西来不必再留。”
乔欢已生反叛之心,定然是留不得的,云翎知道程厉之是对的,待要点头,忽然程石咕咚跪倒,恭恭敬敬给二人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苦求道。
“乔庶人胆敢谋害父亲其罪当诛,儿子不敢求父亲赦免,但求父亲准儿子见上乔庶人一面,也算是儿子报答乔庶人多年的抚育之恩。”
二人只顾谈论事情,完全忘了程石是乔欢带大的事情,此时听了程石的话,颇为后悔未曾顾虑孩子的感受。
云翎没答话把目光对准了程厉之,程厉之沉吟片刻道。
“那便麻烦翎儿待事情处理妥帖,将乔庶人带来此地与三皇子见上一面。”
“多谢父亲!”
程石又给程厉之磕了个头,程厉之伸手扶起程石道。
“重情重义是好事,三皇子不必如此,但在家国大义面前要分得清是非
一国之君突然身亡对于任何一国来讲都是灭顶之灾,会让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得以有机可乘,会使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国趁乱入侵,害得黎民百姓永无宁日。
所以不是朕不可以死,而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无君则天下大乱矣。”
程石虽然对总是仇视云翎的乔欢并无多少好感,但听到程厉之与云翎要杀乔欢,还是顾念抚育之恩对此决定多少有些不满,如今听程厉之一番教诲茅塞顿开。
“是儿子错怪了父亲母亲,请父亲母亲莫要与儿子计较。”
云翎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叹,看来无论是夫妻还是父母子女,需得将话讲在明处,若非程厉之这番言教,恐怕程石的心中便要埋下一颗不满的种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反噬。
也比如从前只会痴爱却不会关心与沟通的自己,自己把自己委屈得不行,或许在程厉之这里根本什么事都没有,甚至对于自己的幽怨暗恨莫名其妙。
越想越觉得自己够傻,云翎郁闷转身,眨眼消失。
再出现在浮屠阵内,云翎没有立即现身,而是用千里传音告诉师父放林铎走,同时也通知了不知从何处弄了笔墨在林铎脸上画王八的雁无书。
听云翎说要放林铎走,雁无书默了默,这老家伙鸡贼得很,随便放走岂不起疑心。
正想着,忽然掌风袭来,雁无书待要躲开,蓦地福至心灵硬扛了下来。
“好你个雁无书,居然撒谎不知破阵之法,皇上已经说了,墨老先生早就告诉过你,只不过你是为了引我出来才故意装作不知的。”
雁无书嘴里喊着冤枉又捱了云翎一掌,张嘴吐出口血来,恨恨道。
“枉你我自小便认识,难道翎儿看不出来,皇上就是嫉妒本公子所以才故意冤枉本公子的
罢了,权当本公子的真心喂了狗了,今日本公子定要让你和皇上后悔。”
话落,雁无书抠下嵌在树上的林铎,随手丢下一枚霹雳子,在漫天爆炸声中带着林铎神速飞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