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外面整齐的摆放着花圈,挂着挽联。
【生无一堆土,常有四海心】!
【世事竟何如恨,一夜腥风梦断】!
…
颐亲馆。
乌蝇硕大的照片挂在墙上,前面放着贡食,旁边跪着几名女人和小孩穿着孝服,哭泣着,还在盆子里烧着纸钱。
巢皮接过小弟递过来的长香,拜了拜,插在香炉里,走到旁边对坐着的坐馆叫了声,“阿公,节哀。”
几天没见,老头子的身体越来越差,眼神都没有了锐气,拿着拐杖的手都甚至在抖,还是旁边的白纸扇帮忙扶着。
巢皮象征性的说了句后,就坐到椅子上等着葬礼开始,慢慢的,义中堂来的大佬愈来愈多,甚至就连其他字头也派来人慰问。
“阿公,时辰到了。”
“开始吧…”
白纸扇点头,走到台中间,拍了拍话筒,“十分感谢各位来到郑阿生先生的悼念会…”
“慢着!”
就在这时,有人叫停,这可是很忌讳的事情,白纸扇眉头一皱,抬起头,朝着门口望去。
坐馆浑浊的眼神中带着迟暮,下巴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巢皮眯着眼,看着走进来的阿皮,有热闹看了。
“阿皮,你做咩呀?这里不欢迎你!”负责灵堂看场的红花双棍骆驼哥带着兄弟就站出来,挡在面前。
“当然系来上香罗,还能来食饭呀,阿昆,那么紧张干什么?”
阿皮穿着间蓝色西装,里面是一件屎黄色的衬衫,这装束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上香,倒像是来闹事!
“怎么?不欢迎呀?”
骆驼哥看了看后面大佬坐着的位置。
“阿皮,今天乌蝇出殡,别闹事,要不然,大家都不好看。”一名义中堂元老站出来黑着脸警告道。
阿皮很不屑的一笑,嘴里还嚼着巧克力,一把推开骆驼哥,大摇大摆的走到灵位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乌蝇的黑白照。
竟直接拿起供起来的香蕉吃了起来。
“乌蝇呀!你死的真系可怜嗱!”阿皮一边说着一边用香蕉直接怼到黑白照上,“你死了都冇当成大佬。”
“阿皮…”坐馆被人推着过来,“乌蝇都死了,你还要这么搞他,是让他不安宁吗?”
阿皮脸上的笑容一收,香蕉皮随手一丢,转身看着对方,“阿公,我嚟系通知你,以后,坚拿道那边,是我的!”
“那里的赌裆、鸡档、粉档,都我说了算。”他身体微弯,瞪大眼,看着坐馆,“阿公,你不会要跟我火拼吧,哈哈哈哈,你老喇,冇那么大胆子。”
嚣张!
跋扈!
“**你老母,操!”骆驼哥火气大,直接抄起椅子就朝着阿皮抡过去,把对方干倒在地。
一动手,这情势彻底乱了。
骆驼哥的人跟阿皮小弟几十号人就开始在灵堂里混战,这时候谁还管死人,拿起东西就砸。
阿皮也是个凶狠的人,要不然如何服众,盯着骆驼哥,“送你去见乌蝇!”
看到两拨人打起来了,前来吊唁的其他帮派小弟也有点摩拳擦掌。
“大佬,我们帮不帮?”
“帮你个大头鬼啊,看到我这身衣服没,意大利名牌“rngildzgna”你让我穿着怎么上,看戏咯!”
小弟点点头,但看着场面实在是手痒。
有见势不对的小弟冲出去喊人,外面的记者们一下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如果拍几张照片,“社团灵堂大战!”
明天保证上头条啊。
而条子也接到了消息。
一名警员跑向一辆丰田海狮边,“阿sir,打起来了。”
“葬礼嘛,活动安排咯。”长官摆摆手,掏出bb机,“你要买马吗?”
…
“大佬,我们不上吗?”长发问巢皮道。
后者摇摇头,看了眼阿公,对方阴沉着脸,这面子真是丢光了,以后…铜锣湾,不可能是义中堂的了,表现得如此怯懦,只能被淘汰!
“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