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与驻抚顺西门大营的马林部,仅相隔五十里。
穿山而过,只需一个时辰,杜度台吉尽可宽心”。
“如此距离,明军游骑竟未察觉?”。
“他们的三千骑兵亥时抵达,并未扎营立寨。
想必后续兵马尚未到来,所以只在浑河西安树林中歇息”。
“刘将军认为几时发动突袭?,还望不吝赐教”。
“台吉言重了,赵某乃降将。
自是难以抬头,蒙台吉不弃,今后自当鞍前马后,侍奉周全”。
“别人都爱锦上添花,你却偏偏烧我这冷灶。
某的身边,仅存这白甲三十人。
部族人口不到一千户,你这是何苦?”。
赵一鹤闻听,双膝跪地“台吉乃耿直之人,唯一未对赵某冷嘲热讽。
台吉待赵某为袍泽,赵某愿为台吉家奴,纵百死无悔矣”。
杜度伸手扶住赵一鸣手臂,用力将其搀起。
微弱的光线中,赵一鸣眼角泪光闪动。
“赵将军,本台吉旦有出头之日,定待汝为腹心”。
不提二人惺惺相惜,‘浓情蜜意’。
单说颇延相的东南大营,两座山包相连。
方圆一圈五里,此刻灯笼火把,亮子油松,宛如白昼。
四十六岁的副总兵,没有一丝排场。
此刻正光着膀子,轮着铁镐挥汗如雨。
带来的五千人马,全部化身民壮。
围着两个十丈高的山包,连刨带挖忙的不亦乐乎。
山包上大部分树木已砍倒在地,四十个炮位已初现端倪。
沈阳总兵府六十门佛郎机炮,留下二十门守城。
其余四十门,全被颇延相带在身边。
倒不是怕那个啥汗,主要是可战之兵忒少。
一旦出击,无人留守大营。
守护大营,就没有出击兵马。
这几天为这事,没少喝闷酒。
义兄张承胤,还有那马总兵。
这次只有亲兵家丁支撑,万一战损过大。
没了亲兵防身,在这关外谁还理你。
奴赤突袭抚顺,周边近百个堡子人口牲畜,都被掳掠一空。
往年随处可用的壮丁,现在跑出百里都见不到一人。
都司除了催催催,屁都不是。
征战一生的将领,一本奏章就可能丢官罢职。
闷着头一边乱想,一边在和大地较劲的颇延相。
呼哧带喘的直起腰,擦擦额头汗水。
看着山包下,壕沟拒马栅栏正在成型,心中好歹安稳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