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没受伤的手按压伤口,虚弱的睁不开眼,却硬撑着强颜欢笑,“我也可以识相的,可是你不答应啊,你明知道知道傅慎言死了,我也活不成,还是要了他的性命,是你要逼死我,现在又道貌岸然的来看望我,装给谁看呢,你自己吗?真可笑,慕容谨,你真的很可笑!”
慕容谨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白炽灯冰冷的光线自上而下打在他身上,阴影将他的双眸都遮住,显得越发的漆黑,可整张脸却是平静的,完全没有被戳穿的惊慌失措,破罐破摔似的,不反驳也不解释。
若大的病房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他大抵是在思考什么,我不得而知,但很明显,假意求死这一招,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良久,我几乎控制不住快要晕过去,慕容谨终于有了反应。
他走过来,一只手轻轻捏住我扶额的手腕,要将我扶起来,“先起来。”
他将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惊扰我。
我这时才将眼睛完全睁开,像只掉入陷阱的兔子,警惕的看着他,并不打算遵从他的命令。
慕容谨深深的吐了口气,眼神复杂又无奈,“他没死,我不过同你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我狠狠的斜了他一眼,趁势甩掉那只冰冷的手,摇摇晃晃的扶着柜子站起来,重新坐回床上。
慕容谨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待我坐定之后,又兀自走出了病房。
没多久,便有护士进来,替我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随口问了护士几个问题,还好,已经回到京城了,外面也没有人时刻看守,我是相对自由的,至于暗地里有没有人监视,我已无暇顾及。
护士离开之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了沈钰。
他几乎是秒接,“谢天谢地,你终于舍得回电话了,之安说是慕容谨把你带走的,没出什么事吧?”
昏迷的一天时间里,未接电话几乎全部来自沈钰的号码,看来让他操心不少。
“我没事。”我侧目看了眼肩上的伤,淡淡道,“之安他们怎么样?”
明明再三保证,还是对孩子食言了,他们现在应该很失望。
“能怎么样,都接到我这来了,桑韵你还不知道,哄孩子一把好手,带着安歆和点点几个人玩疯了,早把你忘了。”沈钰半开玩笑似的说。
我抿唇笑了,“那倒也不错。”
如果一直记着我都只有难过的部分,我倒是宁愿他们无忧无虑,不记得也没关系。
“你就嘴硬吧,什么时候回来?”沈钰问道。
“还有点事,可能要过几天。”他那么聪明,带着伤回去也只是徒增担心,倒不如在外面先养一阵。
担心他听出什么,我赶忙扯开了话题,“我找你有其他的事,我好像找到慕容谨的老巢了。”
沈钰立刻严肃起来,“你现在在哪?”
我心一提,难道他发现我在医院了。
“在一个岛上。”我小声道。
“哪个岛?国内还是国外?”沈钰不依不饶。
我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我就是不知道是哪座岛才要找你帮忙,慕容谨已经带我去过他的制毒工厂了,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他的金钱帝国,毁了这里,我们再对付他,会简单的多。”
“别说了。”沈钰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
此时的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哪里肯停,“不是,你听我说,这事做起来的确有难度,但我们可以找左”
“我让你别说了!”沈钰一声呵斥,将我还未说完的话全都吓退。
听筒里,他的声音强硬而谨慎,“卧底一旦暴露,没有一个能完整的回来,我不想再见你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来日方长,你先回来,咱们再慢慢解决这件事,在那之前,不管你告诉我什么,我都会当做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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