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缠着双臂,指腹在胳膊来回摩挲,借此抹去袒露肌肤的凉意,平静的看着他说道,“我要你做的,你办不到,我不想要的,你拼命塞给我,你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好,都以自我为中心,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没什么可教你的。”
慕容谨的脸色一变再变,黑压压的,气息冷的吓人。
又生气了吗?
听不下去?
受着吧。
直到这份不甘一点点蚕食你的理智,直到你尝到食不下咽,寝难安眠的滋味,那才叫公平啊。
在这无声的沉默中,慕容谨一字一顿的开口,“傅慎言不爱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为他放弃原则,我一再退让,你却这般苛刻,沈姝,你不公平。”
笑话,他这种肆意践踏人命,为祸一方的魔鬼,居然也奢望被公平对待。
如果真的公平,那么那些被他的货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傅慎言的人生,我的人生,陈毅受的子弹,又该向谁讨要公道?
况且,三句不离傅慎言,他这哪里又是爱我呢,不过是一种比陆欣然更加偏执疯狂的胜负欲和占有欲罢了。
但我不能对着慕容谨光明正大的承认对他的偏见,只好松口,耐着性子同他周旋,“好,我向你道歉,今天的局面,有我一半的责任,我们扯平了。”
“但我希望,像私自安排我家人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沈家有家训,不可能接受你,你不能耍手段强迫他们,我亏欠他们的够多了,以后不想再给他们惹麻烦。”
“好,我答应你,不碰你的家人。”慕容谨面上舒缓了些,答应的爽快。
“嗯。”我放开双手,任由他们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算是暂时解除了防御性的姿态。
“但是小姝,”慕容谨忽然又开口,抽出口袋里的右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钻石戒指。
那是一枚粉钻,璀璨晶莹,钻身折射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很是耀眼。
“作为交换,为我戴上它。”慕容谨举着戒指说道。
戒指,缔结婚约,发誓相守一生的信物,承载着爱情所有的浪漫。
我一时愕然,竟不知他何时起了要与我纠缠一生的想法,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戴上它,我看见,就不会打退堂鼓。”慕容谨又道。
“哪怕我要你去死?”我冷声问道。
“哪怕你要我去死。”慕容谨重复着,目光坚定如斯。
“好。”我干脆的接过戒指,举起左手,戴进了中指,“满意了?”
慕容谨被哄得眉眼带笑,唇瓣抿着,上扬的嘴角却抑制不住,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也带了戒指,而且是无名指。
我以为他不会清楚无名指的寓意,故意避开了,一时心虚,害怕他强迫我将认定属于傅慎言的位置让出来,直接移开了视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下楼吃点东西,晚上带你去开会。”慕容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揶揄我,故意伸出戴着戒指的手过来牵我。
但他的样子坦荡,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自然的由他牵着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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