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胡惟庸的脸色阴沉至极,可是当着朱元章的面,他又不敢发作,所以只能努力的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驸马您这是喝多了么?为何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不好意思,喝多了确实容易手抖,不过刚刚的一杯酒也不算白给您祭奠,反正您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现在提前让您喝上,免得以后没人给您祭奠。”李霖笑眯眯的说道。
听到这话,胡惟庸气的脸色发白,可是他再怎么恼怒都得忍着!
因为他知道自己斗嘴皮子根本斗不过李霖,还是再忍一忍吧!
宴会散去,回到家中的胡惟庸愤怒的砸着房间里的东西,管家和丫鬟们根本不敢上前劝说,最后只能让几位夫人前来安慰。
然而胡惟庸现在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他此刻只想发泄心中的怒火!
到了深夜,胡惟庸的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抬头看看窗外的明月,然后自言自语道:“这是你自己找死,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
太子大婚虽然也发生了一些小波折,但是并没有闹出太大的麻烦。
总的来说,李霖此次和胡惟庸交手算是占据了上风。
而且目前的朝堂之中,也就仅有李霖敢和胡惟庸掰手腕了!
所以这朝堂之上的关系也发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
几个月前还是胡惟庸一家独大,而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胡惟庸面前不再唯唯诺诺了!
此次收获最大的肯定是汪广洋,因为汪广洋和胡惟庸看似是好友,实际上却是竞争者关系!
朱元章之前想让汪广洋和胡惟庸互相牵制,但是汪广洋在官场上的经验远不如胡惟庸老道,所以处处不占优势,甚至让朱元章动了调换右丞相的念头!
而现在李霖把这朝堂的水给搅混了,朱元章也就不想着再去撤换汪广洋了!
对于李霖来说,他不管什么朝堂之争,他在乎的仅仅是自己的利益是否受损!
现在玻璃厂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工匠们辛勤劳作,没有人再克扣他们的酬劳,大家生产出的玻璃制品比着以前的品质提升了不少,这让原本已经跌为白菜价的玻璃制品价格迅速提升了上去!
没有人在经营运作中动手脚,整个玻璃行业蒸蒸日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玻璃厂的月利润再次攀升到了三十万两白银!而且还在持续走高!
为了稳定价格,李霖并没有急着提升产量,而且隔三差五就会让沉家和相关的商户全都召集过来开会,不断的进行商业优化改革。
朱元章看到这个结果也很欣慰,虽然现在玻璃厂的利润还没有恢复到曾经的巅峰时期,但是也比着几个月前胡惟庸掌管玻璃厂的时候好了许多!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李霖基本上都在忙着商业上的事情。
不过他并不是完全在管玻璃的出售问题,最主要的研究方向是各项商业渠道!
今后要用到银子的方面会越来越多,仅仅依靠玻璃是完全不够的,只培养一个沉家也是不行的!
经过这些天的调查,李霖发现沉家仅仅是在南洋一代有着一些大客户,对于两淮地区的商业控制并不算强,因为长江这一代的商户太多,竞争压力很大,即便是沉家,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好处都给占了!
目前比较重要的行业之中,棉麻丝织大户是浙江的黄家,水产、海产大部分来自于郑家,长江沿线的漕运基本上都得依靠洪家!另外还有不少种粮大户分布在河南、陕西、安徽等地。
只不过这些家族虽然商业基础雄厚,但是还存在不少问题,若是想要把这些人收为己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办成的!
当然,李霖也没有白忙活,至少他已经收集了不少相关资料,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需要的这些商户全都纳入他的商业版图!
但是在这之前,基础的资金积累至少也得几百万两银子,要不然很难运作起来!
这天上午,李霖正在让几个账房先生帮自己做预算,却突然收到了朱元章让他进宫的消息,而且看样子还挺着急的!
李霖虽然心里好奇,但也没有多想,所以就立刻跟着进了皇宫。
“儿臣李霖,参见父皇!”
“免礼吧。”
朱元章说话的语气很重,脸色看起来也很差,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李霖,这都已经快九月份了,为何宫里的稻种还没有成熟的迹象?”
听到这话,李霖就已经意识到这是稻种出了问题,要不然朱元章不会脸色如此的难看!
“父皇,汤帅从南洋运回来的稻种大多数都是中稻和晚稻,所以成熟的时间都比较晚。”李霖开口解释道。
“哦,如此说来,是这稻子没有到成熟的时候啊!”朱元章面无表情的说道。
“父皇不必担心,一个月前儿臣还去查探过那些稻子,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李霖非常笃定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章又对着一旁的屏风说道:“左相,你别藏着了,让李霖瞧瞧他的那些稻子吧。”
朱元章话音刚落,李霖就看到一侧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满脸笑容胡惟庸!
胡惟庸手里拿着一大把稻穗,脸上的笑容阴狠毒辣,好像真的找到了李霖的把柄一样!
“李大人,您瞧瞧,这些是不是汤帅从南洋带回来的那些稻种长出来的稻穗。”
胡惟庸笑吟吟的把手里的稻穗放在地上一字排开,让李霖好好的瞧瞧!
李霖扫了一眼这些稻穗,比着普通的稻穗高不少,明显是从南洋带回来的那批稻种长出来的稻穗。
“这些确实是汤帅从南洋带回来的稻穗,不知左相为何把这些还未长成的稻穗给毁掉?”李霖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不是在下非要毁掉这些稻穗,而是这些稻穗已经被人给毁掉了!”胡惟庸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