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李霖,叩见父皇!”
“免礼,现在人到齐了,老冯,你是苦主,你先说说吧。”
朱元章还是很给冯胜面子的,毕竟冯胜这个大都督可不一般,虽然表面上不如徐达,但是真正掌控的兵权和人脉却比徐达强了不少!
“陛下,微臣也没啥好说的,驸马爷打了微臣的脸也就算了,可是他不由分说就打死了大都督府数百的弟兄,这实在太让兄弟们寒心了!今后谁还愿意为了大明出生入死啊?”
冯胜也不是吃素的,正所谓杀人诛心,他就是要弄死李霖,而且要让李霖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冯胜知道朱元章非常在意军心,若是按照对方以前的性格,肯定二话不说就会直接把李霖拉出去就地正法!
不过现在的朱元章已经不是那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元帅,而是一个要从全局考虑的皇帝!
所以朱元章板着脸说道:“李霖!你小子这是胆大包天了啊!竟然敢在大都督府杀人!你可知道那些都是为大明出生入死的功臣!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你的手里!你可真是咱的好女婿啊!”
朱元章越说越气,直接拿着桌桉上的一摞奏折朝着李霖砸去!
李霖赶紧躲闪到一旁,这一动作却让朱元章更生气了!
“嘿!你小子竟然还敢躲!来人!把这小子给咱绑柱子上!咱这次用鞭子抽他!看他还怎么躲!鞭子呢!把朕的鞭子拿过来!”
朱元章气呼呼的找鞭子,可是这书房哪里有鞭子,明显就是在演戏而已!
二虎带着几个护卫过来,却没有把李霖绑起来的意思,这是在配合朱元章唱双黄,故意让冯胜看的!
这时候李霖开口说道:“父皇息怒!儿臣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啊!大都督府的那些将士非要以身试法,儿臣若是不杀了他们,今后大明以何立国?”
“嗯?你倒还有理了!你说说那些将士犯了什么法!再怎么说也罪不至死啊!”朱元章故意问道。
“父皇,锦衣卫监察文武百官和天下万民,儿臣当时只不过是让大都督府的那些将士配合调查,结果他们却直接动了刀,还威胁儿臣,所以儿臣迫不得已之下才让人开枪自保。”
李霖说话不卑不亢,况且他说的也是事实,并没有什么不实之处。
听到这话,朱元章的脸色好了不少。
“老冯啊,你的心情咱可以理解,可是你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家锦衣卫的职责就是监察文武百官,你怎么不让人配合一点儿啊!”
朱元章现在也能帮着李霖说话了,毕竟这件事情是李霖占理。
“陛下!李霖这是胡说八道!微臣当时已经同意让他把人带走了!整个大都督府所有的将士都能作证!”冯胜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嗯?李霖你说瞎话了么?人家大都督都已经愿意让你把人带走了,你怎么能说人家不配合?”朱元章又皱着眉头质问李霖。
“父皇,大都督确实非常配合,可是下面的将士蛮横无理,自认为可以凭着战功横行霸道,这种骄兵悍将真的要管束一下了!否则大明数百万有战功的将士岂不是都乱了套么?”
李霖并没有说冯胜的坏话,他说的是下面的骄兵悍将居功自傲围杀朝廷命官,反正这个时候已经死无对证,大都督府的那些人证再怎么作证也无意义,毕竟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听到这话,朱元章脸色阴沉的点点头,然后说道:“骄兵悍将确实不容忽视,若是每个将士都居功自傲,大明的国法岂不是成了摆设?老冯啊,以后你要严加管束下面的将士,不可再让他们胡闹了!至于这次死伤的弟兄,每人都按照战死发放抚恤金吧。”
朱元章能给这几百个按照战死发放抚恤金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这也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他也没有想到李霖这么能折腾,竟然一出手就是几百条人命!
不过李霖此次的做法还算让他满意,这至少能让外界知道,不是没有人不敢动大都督府的人,也是给大都督府的人一个教训,今后如果再有人当出头鸟,还是这个下场!
冯胜虽然对朱元章的这个安排不满意,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以这个结果收场了!
若是再闹下去,即便朱元章真的杀了李霖,到时候大都督府必然也会受到巨大的牵连!
此次虽然看似大都督府吃了大亏,但是李霖调查的桉子就等于断了线索,大都督府的人也就不会再被牵连到桉子里面去了!
所以说有失有得,冯胜勉强还是能够接受的,相比于都察院、中书省、内阁等几个衙门,他们接下来肯定要被大放血了!
这个道理一旁的涂节、汪广洋和刘伯温都很清楚,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一起过来帮忙对付李霖。
涂节的都察院本就和锦衣卫水火不容,只不过他领导的都察院养了不少酒囊饭袋,真正有能力的人并不多,所以很难抓住李霖的把柄。
汪广洋身为中书省右丞相,中书省此次大部分官员被牵连进去,他这个右丞相也是有责任的!至少他比着胡惟庸的责任重大!
另外中书省下辖的六部之中还有礼部、吏部、兵部、户部都被牵连了进去,若是朱元章真的追究起来,汪广洋这个右丞相真的很难推脱啊!
相比之下,刘伯温的内阁是刚刚建立起来的,本身和李霖也没什么大的矛盾,只不过内阁之中有几个大学士被牵连了进去,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况且内阁从建立至今还从来没有立威,在影响力方面完全不如大都督府、都察院和中书省,所以刘伯温也想借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
现在冯胜这里的事情被朱元章湖弄过去了,那么接下来涂节、汪广洋和刘伯温就得一起扳倒李霖!
如果李霖不能被扳倒,那么此次三人的衙门就要受到很大的冲击了!
“皇上,微臣听说李驸马勾结白莲教,巴蜀之地的白莲教之所以一直猖獗,就是因为李霖暗中与之勾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