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东厂的人马直接包围了胡惟庸的相府。
这个消息一传出,顿时整个应天府都震动了!
因为胡惟庸位高权重,权倾朝野,在文官武将之中都很有人脉,现在却突然被东厂的人给抓了!
东厂表面上是太子的人马,实际上还是由皇上掌控,所以大家都觉得这是皇上准备对胡惟庸动手!
很多平时跟胡惟庸走得很近的官员都吓的瑟瑟发抖,一个个感觉天都塌了!
即便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也根本猜不透皇上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抓捕胡惟庸,这明显不是一个恰当的机会啊!
然而胡惟庸此刻却显得十分镇定,因为他早就收到了探子的汇报,知道刘伯温根本就没有掌握证据,这是在故意诈他!
所以胡惟庸立即通知左都御史涂节,让对方帮忙给皇上传递消息。
涂节和胡惟庸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他也不想让胡惟庸有什么闪失,立即去宫里向朱元章汇报此事。
“皇上,刘伯温诬陷朝中栋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一国丞相给抓了!这根本就是藐视皇上,一手遮天啊!”
对于涂节的这些话,朱元章也眉头紧皱,因为他并没有收到刘伯温的证据,难道对方真的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人?
以朱元章对刘伯温的了解,对方向来都是神机妙算,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你先退下吧,我会立刻召见刘伯温询问清楚,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把人抓了,也不能说放就放,还得按照大明律法来办,若是胡惟庸真的没有犯法,朕自然会送他回去。”
朱元章也没有答应马上放人,要不然这就显得过于儿戏了!
左都御史涂节此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要不然说的多了,反而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等到涂节走后,朱元章立刻让人把刘伯温叫了过来。
“刘基,听说你把胡惟庸抓了?”
“回禀皇上,确有此事!”
“你已经证据确凿了么?为何之前没有向朕禀报过此时?”
“皇上恕罪,微臣没有证据,此次抓捕胡惟庸,也只是为了敲山震虎,希望胡惟庸一党能够露出马脚!”
刘伯温赶紧跪下来磕头,不过朱元章却深吸一口气说道:“你都找不出证据,看来这胡惟庸真是个大清官啊!你诬陷朝廷忠臣,其罪当诛,你让朕怎么宽恕你?”
“微臣知道此次是死罪,不过为了能够铲除胡惟庸一党,微臣愿意赴死!”
刘伯温根本不敢有任何辩解,因为他这次确实没有掌握任何证据。
朱元章闻言沉吟片刻,然后问道:“这根本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啊?难道你也老湖涂了?受了别人的挑唆?”
“皇上,微臣确实老眼昏花,不过此次微臣是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为了能够为大明除害,所以听从了梁国公的建议,想要放手一搏!”
刘伯温不敢有任何隐瞒,因为这种事情就算是他不说,朱元章很快也会查清楚。
“原来是李霖给你支的招啊,不过这小子怎么又开始给人出馊主意了?没有证据就敢抓人,这不是胡闹么?”
朱元章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说道:“你先回去吧,若是明日再找不到胡惟庸的证据,就去刑部自首吧,这样朕也能对你网开一面。”
“微臣谢主隆恩!”
刘伯温已经明白了朱元章的意思,马上磕头跪谢!
等到刘伯温走后,朱元章又叫来了二虎。
“二虎,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么?”
“回禀皇上,胡惟庸目前并没有作奸犯科之事,北元、瓦剌和鞑靼偷袭大明边塞也与胡惟庸无关,辽东的灾情更是天灾**,而湖广地区的暴乱实际上是因为朱亮祖欺压百姓引起的。”
二虎手下的锦衣卫才是朱元章最信任的人,其他的锦衣卫也仅仅是装装样子的陪衬而已。
现在二虎的人都查不出胡惟庸的罪证,怪不得刘伯温那里也没有罪证。
只不过这样的结果李霖也早就应该想到了,为何他还要让刘伯温去冒险?
朱元章想了许久都想不通其中的理由,他想要找李霖问清楚,可是又担心这么做会引起胡惟庸的戒备,所以就暂时忍着没有召见李霖过来。
等到第二天下早朝,刘伯温释放了胡惟庸,并且按照朱元章所说,立刻去刑部自首。
接到这个桉子的刑部尚书也吓了一跳,立刻将此事禀报给了朱元章。
不过朱元章没有过多回应,仅仅是让刑部尚书依照律法去办即可。
此时的胡惟庸意气风发,因为刘伯温不但没有抓住他的任何把柄,还把自己送进了大牢!
“恭喜左相,贺喜左相!此次刘伯温畏罪自首,恐怕即便皇上网开一面,他今后也会被贬为庶人啊!”
“刘伯温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竟然敢诬陷左相大人,这不是找死么!”
“人家都说刘伯温神机妙算,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个老湖涂而已!”
“现在刘伯温倒台,内阁的那些大学士还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东厂的那些阉狗也该夹着尾巴做人了!”
左都御史涂节、右都御史陈宁、还有中书省、都察院和大都督府的一群人都前来祝贺。
意气风发的胡惟庸也格外的高兴,因为这一次刘伯温再也没机会和他作对了!
“前天我被刘伯温关入大牢,现在他却成了阶下囚,这真是人生无常啊!”
“左相大人,您接下来要如何安排?下官在刑部大狱有几个好兄弟,可以让他们格外照顾一下刘伯温这个老东西!”
“哎,刘伯温毕竟也是大明的功臣,现如今已经年老体弱,怎么能让他再受皮肉之苦呢?万一出了好歹,岂不是会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胡惟庸下手狠毒?”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把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您就等下官的好消息吧!”
胡惟庸闻言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他可没有去找刘伯温的麻烦,全都是其他官吏对刘伯温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