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妪从自己腰间的衣带钩上取下一个长约三寸的皮筒,从里面倒出一只肥硕的绿毛虫。
这只绿毛虫通体发紫,蠕动着锋利的口器,身上一条条黑色的条纹横七竖八,贯穿全身,细看那些条纹,都是些伤口,将它拿在手里,隐隐有种渗人的感觉。
“师父,这是?”
“此乃蛊虫。”
顾顺很早之前,便对蛊虫有所了解。
之前在悦来茶楼听说书人讲南疆秘事的时候也听过很多与之有关的故事。
蛊虫是一种人工培育的毒虫,将少则十几种,多则一百种虫类或剧毒之物,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剩下来的那只便是蛊虫。
传闻南疆制蛊者一般在汉历五月初五日,聚置蛊虫,开始炼蛊,在传统观念中,这一天毒气最盛,取这一天的毒物也有凝聚天下之毒的意思。
不过由于历朝历代对于蛊物都相当忌讳,民间又盛传大量关于利用蛊虫害人的故事,让蛊虫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
前朝时更是发生了震惊古今的巫蛊之祸,当朝太子和皇后最后也都受到牵连,无辜惨死,京城因巫蛊被诬陷而死者多达十几万人。
所以人们对于与蛊有关的东西都恨不得避而远之,也没人敢去弄这玩意儿。后来,蛊甚至成了魔教的代名词,与臭名昭著的魔教捆绑在了一起。
但正如大毒成药,大药似毒,医书中还记载,南疆中有专门用蛊虫治病的巫医。
一些毒入骨髓,病入膏肓的恶病,中原医生早已回天乏术,束手无策,可这些神秘的巫医却能凭借一剂蛊虫熬制的汤药,使病患起死回生。
顾顺当然不信这个,不过这也恰恰证明,蛊虫在南疆之地,用途广泛,可不仅仅是害人的东西。
而古神教的这门易容术最初便是从南疆得来的。
“以前,想要改变面容,让蛊虫从鼻子中钻入,从内部啃噬面部肌肉和骨骼,蛊虫边吃边吐,便能隔着皮肤,对脸型进行重塑。
因为蛊虫体内的毒有很强的麻痹作用,所以即便被蛊虫啃食血肉,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顾顺不安的咽了一口唾沫,装作惊慌道:“师父,你是说让这玩意儿进到皮肤里面,直接把肌肉给啃干净,这种易容术是不是有点危险。”
“顾公子不必害怕,蛊虫这种东西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邪乎,而且我们使用的方法也不是让蛊虫钻进肌肉里。”
老妪说着,将手中紫色的绿毛虫猛地捏住,劲力澎湃间,从绿毛虫的口器中喷溅出一些花花绿绿的黏腻汁液。
老妪用另外一只手将挤出来的汁液抹在脸上,这些汁液虽然出自蛊虫体内,可是闻起来非但没有任何怪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汁液抹过得地方,很快变成了与皮肤一样的颜色,待到干涸之后,无论是从摸起来的触觉还是外表的仿真度,都比人皮面具更加真实。
随着涂抹的地方有厚有薄,老妪的脸开始有了变化。
“顾公子看着如何,是不是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老妪用挤出来的汁液,在脸上抹了几下,就跟换了一张脸似的。
“师父,这蛊虫为何会如此神奇,徒儿也想学炼蛊,还请师父教授我。”
老妪解释道:“顾公子,制蛊步骤复杂,太过玄妙,而且府内缺乏必要的工具,等以后顾掌柜回来,答应你外出练武的时候,我们再教你学习制蛊。”
顾府内人多眼杂,还有很多见多识广的镖局之人,不能在里面教少教主炼蛊,否则大量毒虫一但现身,很容易被人怀疑我们的身份。
况且少教主年纪尚小,白净可爱,不能让他接触这些毒物,万一稍有不慎,把少教主咬伤了,我们可担待不起这个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