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在美国有不少人脉;其中大部分拿钱砸出来的人脉其实并不多么可靠,不过用来打探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还是足以胜任的。
比如,当神盾局发出对黛西·约翰逊的协查通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通报开头正中央的清晰相片正是黛西的脸;从相片的背景来看,似乎是暗中拍摄的生活照。
看着照片,向前在愈发蔑视神盾局之余,不禁哑然失笑:“神盾局这帮人,果然是一贯的行事作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真叫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怎么了?”一旁的斯凯注意到向前古怪的笑意,开口问道。
“神盾局的人公开了你的消息,东海岸的执法机构都受到了类似的协查通报。我估计,如果一段时间查不到你,这份通报很快就会在全国铺开。”向前将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斯凯看到了屏幕里自己的相片,不禁“呀”了一声:“这是我呆的最后一个寄养家庭;这里是他们后院的草坪,可是我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
“神盾局的留档,估计这是他们能找到的和你现在相貌最接近的相片了——你和‘涨潮’的人一起工作时,没有留下相片吧?”
“没有。”斯凯想了想,“莎拉说‘涨潮’的黑客们都有一些不成文的约定,其中一条就是:哪怕线下见面,也绝不留存他人的相片。”
“我懂,安全条令嘛,对吧?”向前忍着笑意;这些黑客们煞有介事的模样,在他这样接受过正规情报机构训练的人看来颇有喜感。
斯凯悻悻然地翻了个白眼。
玩笑归玩笑,但是协查通报一经发出,就代表着斯凯将面临更大的危险。
“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莎拉说有时候她感觉到有危险了,就会去一个旅游产业比较兴旺的地方,装作一个长期滞留的游客;找一个没什么邻居的房子租住下来,尽量不跟人打交道。”斯凯看起来倒没什么紧张感,反而有点……兴致勃勃?
向前配合着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反正你们也不需要跟人打交道,有一台电脑,有一条网线,你们能在房子里窝到世界末日——只要不把自己饿死。”
“那我们要去哪儿,我要找一个空气好的地方……”斯凯以为向前同意了自己的计划,登时兴奋不已。
“哪儿都不去,你必须离开美国。”向前翻着白眼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过去,让小丫头的脸立时垮了下来。
“为什么?”
“你说的办法用来对付普通的执法机构确实有点效果,甚至fbi都行,但是唯独不能用来对付神盾局。”向前有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那是一头行事不择手段、基本不受约束的怪物。”
“你这副语气,好像在说一头哥斯拉。”斯凯有点被吓住了。
向前冷笑一声:“神盾局可比哥斯拉更肆无忌惮;你看到协查通报的具体内容了吗?他们甚至公开了你的来历,只要看过通报就会知道,你出生在缅甸,是1990年来到美国的。”
斯凯闻言登时神色剧变,她低头翻看着协查通报的具体内容,很快就找到了向前所说的那一部分。
小黑客的脸登时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如果当年追杀我的人现在依然在找我,他们很快就会被这份协查通报吸引过来?”斯凯并不是笨蛋,基本的逻辑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神盾局这帮人不择手段。”向前赞同了小黑客的判断,“在泄密案件发生之后,神盾局中止你的安全保护计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完全暴露你的出身来历却是不必要的。调查你的行踪用得着连你的出生地和父亲身份都曝光出来吗?”
“**!他们是故意的!”小黑客愤愤不平。
向前没有那么多激动情绪,不管是神盾局或者情报机构的手段,他早就司空见惯了——哪怕神矛局也只是行事低调,道德下限相对高那么一点点,也不能说有多么光明正大。
“他们就是想让你面临更大也更致命的危险,然后迫使你做出选择;”向前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协查通报,“让你在一个糟糕的选择和一个更糟糕的选择之间挑一个。”
“那我们该怎么办?”
斯凯下意识的问题让向前心中颇为满意;这小丫头问的是“我们该怎么办”而不是“我该怎么办”,说明她下意识地把向前当成自己人了,而且倾向于让向前对两人的行动作出规划。
选修了心理学有什么用?就是用在分析细节上!
“离开美国,去一个神盾局的手够不着的地方。”向前郑重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去哪儿?”
“港岛。”
“港岛?”斯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向前的建议不但是离开美国,而且一杆子直接跳到了地球的另一边;她原本想着,就算要躲也就是躲到墨西哥或者南美就够了。
“是的,港岛。”向前重重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建议;“神盾局是国际情报机构,在欧美国家以及受欧美影响的国家,都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但是在港岛,他们的影响力受到极大的限制。”
“你确定吗?之前你还把神盾局说得像哥斯拉、外星人一样。”斯凯一张小脸满是疑色。
这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要不是港岛的历史比较特殊,再加上神矛局和更高层面的官方态度比较克制,神盾局在港岛那点象征性的力量早就被一股脑扫进太平洋了。
只不过,向前也没法给一个脑袋被编程语言占了大部分容积的小黑客普及国际政治态势,只能把港岛的特殊情况简单地做个说明。
“其实要不是你的身份实在特殊,我们更应该去中国内地;那里才完全是处于神盾局视线之外的地方。”向前如此总结道。
好容易明白了点港岛的特殊情况,斯凯也认同了向前的计划;毕竟,身为一个单打独斗的黑客,当全国的执法机构都被动员起来抓捕她的时候,她完全处于一个走投无路的境地。
斯凯问道:“我们该怎么去呢?机场肯定已经被监控了。难道要偷渡吗?”
“偷渡?”向前被问得一愣神,“也可以算偷渡吧。”
斯凯眼前顿时冒起了许多关于偷渡的市井传说;包括但不限于比如拥挤的船舱、沙丁鱼罐头一样的集装箱、漫无边际的大海以及海上无法无天的走私客与偷渡蛇头。
没等小姑娘彻底打开脑洞,就见向前拿起电话施施然拨打了一个号码,开口就是:“托尼,我需要送两个人去港岛;对,秘密的那种。你那边有哪架飞机最近正好要飞港岛的吗?货机也没关系。”
放下电话的向前看着小黑客一脸问号的模样,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说过,我们是一个很有实力的组织。”
“喔……那可真叫人高兴。”斯凯觉得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有点匮乏,而后她很快发现了新的兴奋点。
“你说,去了港岛之后,我有没有机会再使用超级计算机?”小黑客脸上难掩兴奋与期待,“你们r.f不是很有实力的组织吗,,能不能再弄到超级计算机的使用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