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曾一度认为秦汉时期广州是蛮荒之地,羁糜之所。
而随着南越王汉墓的发掘,明确的打了脸。
南越国哪里是什么蛮荒之地啊!
完全就是个东南亚集散中心!
来自西汉的高级画镜,用白色、青绿色、红色三种颜色,在镜面上画了一幅绚丽的斗剑图。
两人跨步弯腰作斗剑表演,两侧站有五人,笼手站立,观看斗剑。
而且其后还有几组人像已经不清晰的画,隐约可以看出还有若干拱手而立的人。
两群任务之间都用波浪形纹作补白,似乎这群人是在天商玩耍斗剑。
这是目前国内考古发掘,所见的最大一面西汉绘画圆镜,而且运气很好,也是保存最完好的。
其绘画风格,与长沙马王堆一号木的帛画相似,可以推断的出,应该是南越国从隔壁长沙国引进的工匠制作,或者直接购买的。
光有西汉地区的艺术品还不够。
随着西耳室的清理渐进,也开始出土了来自波斯地区的银首饰盒,是典型的古波斯和亚历山大帝国混合风格。
这波斯地区的首饰风格,大概率是通过跨海贸易,从印度洋远渡而来的贵重货物。
在当时,也只有处于岭南地区的南越国,可以接触到这些中亚造物了。
或许长安也有,但是只能是通过张骞凿通的东丝绸之路获得的。
除此之外,在西耳室里,还发现了一些金花泡!
金花泡是一种用黄金打造的圆形工艺品,上面雕刻各种花纹和图案。
而这玩意,是古埃及工艺!
西耳室里发现的金花泡,全部都是舶来品,原产地乃是埃及!
很显然,这也是通过海洋贸易才能获得的,西汉还没强悍到从陆地上联系埃及的程度。
大概率这些埃及工艺的物品,是从埃及传到中东,再从中东传到印度区域,再从印度坐船,不远万里来到岭南。
就像华夏的丝绸,当时也通过西域、中东的商人,几经流转后,卖到了罗马帝国去。
这也说明,当时的南越国,海运贸易已经非常发达了,才能吸引到印度洋的海商!
这也同样有佐证。
在西耳室过道口,将那一组九个的小铜鼎清理出来后,广州考古所立马就发现了埋在其下的一个船纹铜鼓。
而在这个船纹铜鼓上,描绘了水师出征作战的画面。
巍峨的大军舰,军舰上塞满了的水师士兵,无一不在告诉我们,南越国有一支庞大的水师舰队!
想想也正常。
虽然很多普通人,看待华夏的时候,一直都以为华夏古代,对海洋不太重视。
但是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错觉。
可以这么说,从春秋战国时期,一直到明末,华夏的海船事业,发展的都非常好,一点不逊色于世界同期的其他地区。
春秋战国时期,吴国和越国就已经大量使用舟船进行水战了。
甚至吴越还曾经做过跨海征讨泗上小国的事情。
虽然他们的跨海,实际上只是沿着海岸线开船,用的还是适合内陆水域行驶的平底船。
但是这也是一种进步了。
到了西汉时期,汉武帝刘彻,也在长安建设了海军训练基地——昆明池。
从此,西汉强大的海军一步一步发展起来,成为统一国家和保卫海防的重要武装力量。
据《史记.平准书》载元鼎元年(前114年)“乃大修昆明池,列观环之。治楼船,高十余丈,旗帜加其上,甚壮。”
《西京杂记》卷六也载“昆明池中有戈船、楼船各数百艘。楼船上建楼橹,戈船上建戈矛,四角悉垂,四角悉垂,幡旄,於葆麾盖,照灼涯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