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爹和我们,再看看你和瞻基,你就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朱瞻垶仍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与他在皇宫之中的表现判若两人。
“害怕瞻基以后会威胁到我?还是怕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以后的自己更加难受?”
“那我可以回答二叔您,我从未担心过这个问题。”
“哦?是吗?”朱高煦的嘴角泛起意思笑容,里面似乎包含着好几种完全不同的情绪。
“世事无绝对,你看看老爷子和建文,再看看你爹和我,你还有信心吗?”
“在回答二叔你的问题之前,不知道二叔能否先回答侄儿一个问题。”朱瞻垶没有正面回答朱高煦的问题,而是带着笑容反问了起来。
“哦?我不能保证你什么,但你可以说说看。”朱高煦挑了挑眉毛,心中升起了几分兴趣。
似乎,这次被赶鸭子上架来到河南,可能会有不错的收获呢。
“咱们现在抛开现实,把一切的一切都当做是最理想的状态。”朱瞻垶抬头看了看天,有些阴翳。
“若是您最后坐上了那个位置,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您的目标会是什么呢?”
目标?
朱高煦愣住了。
他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谋划的人,不然的话也就没有必要跟他的三弟联合了,而他一直以来都把最终目标放在了那个位置上,从来都不曾想过在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会做什么。
也不对,他想过,但想过的都是怎么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想的都是怎么享受,想的都是怎么处理他和他三弟之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的他知道,朱瞻垶问的并非是他个人的未来,而是大明朝的未来。
“可能是打仗吧?”朱高煦把自己代入了进去,在思考了一番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
“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和现在你爷爷的境地是一样的,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保证在百年之后有颜面下去见祖宗,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的话似乎也就只有处理好草原的问题了。”
“或许,这样一来哪怕是你爷爷他也不能说我什么了吧?”
眼界决定一切。
在朱瞻垶看来自己二叔的目光有些短浅了,但他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受时代的限制,朱高煦也想不到太远的地方去,顶多就是再加上一个安南而已。
“那”朱瞻垶的嘴角泛起笑容,似乎是嘲讽。
“告诉二叔您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您可能是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草原的局势正在趋于稳定,等到藩王移封草原,虽不能对瓦剌产生很大的威胁,但压制住瓦剌不让他们坐大还是能够办到的。”
“十五年不!十年!我有信心在十年之内解决草原的问题,您不会是觉得爷爷连十年都撑不获取吧?”
“亦或者是您有信心在十年之内做到连爷爷都无法阻止您的地步?”
“我不知道你的信心从何而来。”朱高煦并没有因为自己大侄子的话就被影响,而是仍旧很镇定。
“中原和草原之间的纠缠已经持续了一千多年,在这一千多年的时间内能人辈出,但仍旧没有人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难道说你认为你比霍去病和李靖这些人都要出色吗?”
“不不不,侄儿可不敢自比霍去病李靖这种军神级别的人物,但侄儿有信心在别的地方超越他们。”
朱瞻垶的笑容愈发灿烂,似乎朱高煦的反应和他想象的一般无二。
“要知道,解决草原的问题并非一定要用到武力,比如之前侄儿拿出来的羊毛政策不也很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