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下放心不下将军,故带人前来。”
“出了何事?”陈瑾之没去纠结其义,可随意一听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明明是回家,倒像做贼一样。
“将军出城后,便有什人蒙古铁骑扮做“流民”跟着,标下刚好在淮西一带,离这最近,就带人赶来,另外...在离我们不远处有几个禁军,应该是从淮都出来就跟着。”
常深侧头看了眼他们这位威名在外,不论何事都一副冷静自持的锦北王,又看了眼往这边来的禁军,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得等着他的吩咐:“将军!”
“无碍,让他们跟着。”陈瑾之沉吟片刻,开口:“此事是本将军欠考虑,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索性就不管了。”
“将军的意思是杀之?”
常深是果真部的大王子,早前犯了事,幸得陈瑾之救下,之后因送议和的同族族女,借此进了王师,幸而他不得宠,不然入王师,也应当是不可能的。
但如今这两件事,明摆着淮都不信将军,国都不信了,一贯杀伐果决的人此时缺并无他心。
“一年未见,常将军倒是变了许多,唯独冲动的毛病还是没改。”陈瑾之找了个挡身的竹干,揶揄的出声。
见常深还欲开口劝阻,索性将心里所想都说给他听了,“有人想本将军坐实不忠不孝的名声,那便如她所愿。”何为不忠不孝,私自回都,乃不忠,未能祭拜,乃不孝。
她既想要我性命,那便任她拿去,这条命本就是她给的。
浮华殿前,五六个手持棍棒的侍卫对立而站,奋力挥舞的木棍落到跪着的禁军身上,随意一棍都发出沉闷的响声。
“既然来了,为何不把殿下留下。”殿门前身着黑紫宽袖外袍的女人微微开口。
“太后饶命,殿...殿下带了王师前来,我等拦不住。”
若兰云脸色微变,凌厉的目光落到王枭的身上,嘴角微动:“是吗?王统领可说了锦北王只身一人,何来带兵之说。”
“臣有罪。”王枭垂下眼,这些年锦北王东奔西走,生生一人把本该崩解的王师带了起来,剑指向何处,何处便俯首称臣,这不是夸大,实是确有此事,因为见过,也就不足为奇。
“你们是效忠北漠,不是某个将军。”若兰云站起身,面上退去笑意:“来人,把这些个欺瞒的罪士带下去,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