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将唐玉当做凶手嫌疑之一,却一转眼连唐玉也被杀了?就像是一记巴掌扇在脸上。
而且,唐玉和宋宇轩不同。宋宇轩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他死了对宋国公府无足轻重。真正会在乎他的,恐怕只有他亲生父母。
但唐玉者不同,唐玉是唐国公府的希望,动了唐玉挑动了唐国公府最敏感的神经。别说杀了,就是动一下都能让唐国公府跳脚。
宋宇轩的死,宋家还有冷静的可能,唐玉死,唐家绝对按不住,就是皇上亲自施压也按不住。
一刻钟后来到了京城郊外。
唐国公府和皇城司的人已经赶到,他们正在一寸一寸地收集着线索。
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响起,唐国公唐吉在一群人中,抱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尸体仰天嘶嚎,哭得那个叫撕心裂肺。
白衣尸体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身上插了至少十几支箭。唐玉,竟然是被乱箭射杀的。
“什么人?”唐国公的护卫之中,一人双眼鲜红地看向从虚空中踏出的苏晴。
“皇城司指挥使苏晴。”
苏晴宗师境界的威压从天而降,但宗师境界的气势竟然没有压倒眼前的几个护卫。
哪怕护卫紧紧握着兵器的手剧烈颤抖,却始终岿然不动。
卓一凡大步走来,“指挥使。”
“怎么回事?”
“我们也是刚刚到没多久,据幸存的侍卫说他们护送唐玉回封地,却在这遇到了一队黑衣人马的伏击。
黑衣人大二十多骑,冲阵无双,骑射双绝。在他们几个冲锋之后唐国公府的阵型被冲散。而后唐玉被乱箭射杀。”
“军阵冲杀?”苏晴脸色一变问道。
“没错。”
卓一凡也是一脸凝重。军阵冲杀是军队的手段,无论是哪支军队,一旦动用到军队事情就严重了。
“唐熬!”
“末将在!”
“给我查,查今天京城附近,有哪支军队有异动。不论是演武还是换防,还是什么理由,给我查出那支军队出营了,一共多少人。”恢复过来之后的唐吉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吼道。
说着缓缓地抱起了怀中的唐玉。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落大地,斜照夕阳落在了唐吉的身上,长长的影子倒映在地上。
世间最痛苦最残忍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吉魁梧的身影在夕阳下尽显落寞。就像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残兵望着如地狱一般的战场的那种悲伤绝望。
唐吉转身欲离去,苏晴突然开口叫住了唐吉。
“唐国公请留步。”
“苏侯爷,有何指示?”
“可否将唐玉的遗体留下?”
“本公要接玉儿回家,苏侯爷的要求,请恕本公不能答应。还有,地上有凶手留下的箭失,苏侯爷可以从这个方向调查凶手。本公也会查的,只要让我查到,无论谁我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唐国公,我若劝你节哀,那是我不懂国公的苦楚。但这里毕竟是京城,出再大的事,应该让皇上做主。”
唐吉深深地看了苏晴一眼。
“你是苏晴?你爹是苏元安?”
“是。”
“二十多年前,你娘和你爹曾经在天师府遇到一场磨难,你娘当年身怀六甲。他们夫妇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后来。也有人劝你大伯不要冲动,那天师府是誉王封地,受再大的委屈,有皇上替你们做主。
你猜你大伯当年听了吗?”
苏晴默然无语,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没人可以也没人有资格劝唐国公不要冲动。
“薛家,可是当年誉王妃的母族啊,苏元隆那老匹夫,竟然诛了人家七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杀的誉王身着孝服跪着入京城向先帝告状。
老夫没有苏元隆当年的气魄,也没有文脉苏家这样的后台,但儿子被人杀了还要忍气吞声,我做不到。”
“我不会劝公爷忍气吞声,但只求公爷别滥杀无辜,别让皇上难做。”
“我自有分寸。”
唐国公走后,卓一凡拿着一支箭来到苏晴面前,“指挥使,您看。”
箭头上,竟然有一排数字编号。
“这是军部的编号。每一枚从模具上下来的箭头都会有三个编号,而后每一道工序会加一道,直到打磨完成,会敲上最后一个编号。
每一个编号,都可以说是独一无二,有据可查的。”
“你是说,这些箭失是军部的箭头?有人调用了军部力量实行了这次伏杀?凶手不可能这么傻吧?用可以追查的箭失刺杀?”
“虽然看似很傻,但这些箭头都是真的。只要一查就知道箭头的出处,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批箭头是凶手偷来的,否则可真的要出大事了,但凶手用的手法分明是军中手段,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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