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最里间的牢房。
沈昭慕伸手将池芫的斗篷帽子往下拉了又拉,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遮得密封不漏的。
直到池芫觉着这样遮挡了视线不方便,而微微跺脚示意他差不多得了的时候,他才可惜地收回了手。
“你要不,出去等?”
天地良心,池芫只是觉着他这种醋坛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会在这乱吃飞醋,不如让他出去等,眼不见就心不烦。
也只是礼貌地问了句,但话音一落下,面前的男人便拉长个脸老大不乐意地看着自己。
幽幽地来了句,“你和他还有什么私密话是我不能听的不成?”
池芫“……”
有没有什么你不能听的你看看你这嘴脸还确定要问么?
池芫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足以表达一切。
沈昭慕便又一路崩人设到底地耍起赖了,“他很危险,我不放心,就在这守着,有话快短说。”
“……”
他就这么站着,压迫感十足,池芫张了张嘴,又闭上,只觉着有话也不想说了。
此时,大牢里的沈临风有种自己很多余的错觉。
他都成了阶下囚了,却还要看着这两人在牢房门口秀恩爱,简直就是……
一再地羞辱他!
“你们说够了没?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那可不能叫你痛快了。”
池芫听见他说话,便转过脸,看向牢房里,还穿着满是血污、脏兮兮的沈临风,慢悠悠地道。
“哀家忽然觉着,杀了你太便宜了。”
比起杀了他,沈临风这样的人,汲汲营营了十几年,乍一失势沦为阶下囚,永无天日地在这密不透风,无人陪伴的牢笼中度过余生,才是最叫他难以忍受的。
生不如死。
才是最好的惩罚。
她也不想脏了她的手。
沈昭慕不由得挑了下眉梢,总觉得她对沈临风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很是说不通,明明没有多少交集,他查探到的也是沈临风并没有对池芫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虽说有过觊觎之心,但也都胎死腹中了。
所以,这敌意是为何?
难不成——
池芫整理着兜帽,便往外走,忽然没听到沈昭慕跟上的脚步声,便也停下。
转过身时,却被抱住了。
一脸懵逼地瞪大了眸子。
这是做什么?
被她刚刚的狠话a到了?
“芫芫,你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池芫“……”
等等,大兄弟你是不是哪里有什么误会?
我怎么就心疼你了。
池芫嘴角扯了扯,她扫过两侧目瞪口呆的看守,只觉着这厮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身为太后的权威。
这不是给她的名声疯狂泼脏水么?
沈昭慕很是感动地叹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表情满是宠意,缓缓松开她。
眼里黏糊糊的爱意叫池芫有些囧,还是没有搞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
“不过你不必如此,沈临风只是无关紧要之人,我并不在意。他威胁不了我。”
池芫“……”
她好像听懂了,所以他以为她针对沈临风,是为了他?
池芫很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脑子里写着两个大字——
恋爱。
她无法解释原身所遭遇的事,便只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