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拉长了脸,“昏君是凶手的话,她也是帮凶。你别告诉我,你对她动了真心了。”
这是老者最担心的地方。
他死死地盯着沈昭慕的脸,不肯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沈昭慕在这样的注视下,一时竟哑然无声。
连一声坚决的反驳都没能立马说出口。
“义父,我不会,我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我这样的人,怎会动心。”
他苦嘲似的嗤了一声。
他就不能有心。
听他这么信誓旦旦,老者只是沉思了一会,并没有立即发表什么看法。
沉吟过后,他才道,“不过按照你的计划,现在因为天降血书的奇闻,闹得是满城风雨,狗皇帝回去也是分身乏术,此时,正是我们迎回先帝真正血脉,为他造势的时候。
我们讨伐的是混淆皇室血脉,为君不仁的狗皇帝,他倒下了,但我们的王朝不能。”
盛家若不是被狗皇帝如此戕害,他们依旧是光明磊落,行走在阳光下,为国为民的将士。他们始终没有忘记初心。
沈昭慕点头,“义父放心。”
而后他又问,“是否确认了,赵擎便是当初被掉包的那个?”
如今赵擎还在公主府,被他派人暗中保护着,如果确认了他的身份,找到人证物证,那么,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
老者缓缓点了下头,脸色严肃无比。
“确系他,但现在棘手的是,只有当初抱他出宫的那名年迈的宫人可以作证,只说他耳后的那颗痣,是关键的证据……除此之外,当年接生的稳婆已被狗皇帝灭了口,只一个出宫许久的宫人,很难作为实证。”
而滴血认亲之法是不合理的,这点行不通。
“那——皇宫里呢?”沈昭慕忽然抬眸,眼底划过一丝精芒,“皇宫当年那批老人,并未全部放出宫去,总有人可以证明真伪,不是吗?”
闻言,老者眼中也是一亮,随即却看着沈昭慕,皱眉摇头,“不可,皇宫戒备森严,你不可以做危险之事。”
“当初是义父将只剩一口气的我捡回来,花了心血救治,我能活着,是少将军拼死相护,自打我醒来,我的命,便是为少将军而活,本来就是捡来的性命,我又何惧死?”
但是老者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只是伸手,按了按沈昭慕的肩膀。
“你为盛家平反是你应尽职责,但是,你的命却不能因此搭上。好了,这事你不用管,我会想法子将人安插进皇宫,探出知当年旧事的证人,你只需在长公主身边打探出卷宗的下落,其余的,都不用你亲自做。”
说完,有人进来,沈昭慕见状,便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声“保持联络”便先离开。
老者看了眼这人,后者便行至他身侧,附耳说了几句。
老者顿时皱起眉头,“加派人手,保护好少主。”
“是!”
……
池骋没有立即回京,这时京中的消息还未传到他耳中,所以他还不知道这把火烧到了京城。
他在行宫中灯火彻夜不灭,喝了点酒,他穿着龙袍,听着下方侍卫的回报,直接起身,便将手中的长剑朝着这人一挥,一道血柱喷溅过后,侍卫便倒地身亡。
殿内伺候的宫人无不是吓得立即跪下,战战兢兢不敢抬头更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