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得很慢,至少,沈昭慕和白鹤是这么觉得的g。
沈昭慕似乎是知道池芫在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他又帮不上忙,便守在床边,伸出一只胳膊递过去。
“教主,若是疼,抓着属下。”
池芫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抓得沈昭慕都感觉到疼了,而沈昭慕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反倒是这样,他静下来了。
白鹤看得表情古怪,总之称不上好看。
他只好看着点时辰,保持沉默。
系统:奥斯卡欠你的,除了一开始疼,你后面演得过于逼真了吧。
安静之中,也就知道真相的系统,表示对这两个不明真相的男人的同情。
屏蔽痛觉这小灶,开了一次就有二次,到后来,它见宿主痛得快昏过去,不忍心,主动给开的。
池芫:好感度涨了吗:)
她这不是敬业吗,演就要演全套,不能前面疼得要死要活,后面她表现出麻木的样子吧。
“时辰到了,行了。”
白鹤看着那木盆里的水由淡白变为血红,脸上也没有讥讽取笑表情,只淡淡地提醒了句时间到了。
沈昭慕立时用那只快被池芫掐出血的手扶着她,池芫坐起来,喘着气。
“药泥……给我。”
内心:这个颤音,好评。
“教主……”沈昭慕原想说“要不别治了”,但是到底没有说出口,他没有立场和资格,且已经受了罪了,教主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池芫感觉自己脸上的血水都弄到眼睛里了,眨了眨,下意识想伸手,白鹤看得眼睛一瞪,丢了干净的帕子过去。
“别用手,脏不脏啊你!”
身为大夫,忍不住就要呵斥几句。
他这激动的,池芫还以为自己的手摸过垃圾呢。
讪讪地接过去,淡定地将眼周的血水轻轻抹去。
“脸上的就别擦了,直接敷药,明早用焕颜粉洗脸前将泥壳剥掉就行。”
白鹤抱着手臂,看着池芫自己在那抹脸,而沈昭慕一个瞎子帮不上忙,她自己看不见她的鬼样子,抹得很不均匀。
他手痒了痒,闭了闭眼,深呼吸之后,告诉自己,身为大夫,无可避免的。
便几步过去,将瓦罐抢过来,伸手,挖了一块,对着池芫那惨不忍睹的脸便开始涂抹。
动作看着又快又粗暴,实际上落在池芫脸上根本没有什么力道,手指都不曾碰到她的脸,便飞快将药泥抹上了。
“你动作轻点。”
沈昭慕看不见,就抿着薄唇,以为白鹤在伺机报复。
白鹤冷笑,现在都不想搭理沈昭慕这个蠢东西,“放心,死不了。”
“我可以自己抹。”
池芫趁白鹤手掏药泥的空当,忙说了句。
给她一个镜子不就行了。
对此,白鹤笑得很是讽刺,“我怕给了你镜子,你会被自己丑死过去。”
他这话就毫不掩饰对池芫此时丑样子的嫌弃了,池芫心塞了下,抬眼瞥了一眼白鹤的眼睛,果然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满脸黑乎乎药泥的鬼样子,以及还没被抹到地方,那宛如溃烂后又被石灰水泡过的皮肤……
别说,也就白鹤见多识广能面不改色,她自己瞧见她如今这模样,险些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