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了个人,又养着病,沈昭慕看了下自己的储粮,终于意识到,有可能不大够吃g。
他吐出一口浊气,因为仗着打猎手艺,他很少屯那些个红薯、土豆萝卜的,地窖里就剩下一筐子红薯了,还有几坛子酒,以及两袋大米……
但是没什么菜了。
他不会腌菜,去的时候,腌菜都臭了。
对着这“贫瘠”的地窖,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之前打的那头野猪,急着卖钱了……
该让根婶帮忙腌一下,给点报酬就是。
看来还是要上山一趟,唯一剩下的野鸡,也给根婶送去了,家里那点干菜,干涩塞牙,不好吃。
既然答应让人在他家养病,那不能让人天天清粥配红薯吧。
“你去哪?”
当男人拿着一把镰刀,还有一个背篓出去时,池芫趴在窗台,看着走到院子的他,忙将他叫住。
她一双眼里写满了依赖,仿佛怕他丢下她跑了。
沈昭慕不禁心中好笑,这是他家,她跑他都不会跑。
不过还是很享用这种被需要和依赖的感觉,便声音难得的有了点温度,“打猎,你在家,有事喊根婶。”
算是比较长的一句话了,但池芫还是失落又不安地晃了晃眸子,抿着樱唇,“我……我不敢。”
真是麻烦。
兔子都比她胆子大。
沈昭慕想着,将镰刀放背篓里,几步走到窗台前,直勾勾地盯着她,深邃冷厉的眼叫人不敢对视,但面前的女子,却目不转睛。
“天冷,野兽也不怎么下山,”没想到一开口对方吓得双手捂着唇,眼儿瞪得圆溜溜的大,他不禁“啧”了声,这都怕?便又立即补了一句,“我让根婶陪你。”
这对于没什么耐心的大老粗来说,已经很是贴心了。
池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里总算是少了些不安,多了几分安心。
真是个简单又好懂的女人。
沈昭慕不禁这么想着。
系统听到这句心声,直接在金钟罩里滚了一圈表达了自己的反对之声——
青年,你真是天真!
你面前的可不是兔子,而是成精的狐狸!
沈昭慕看着开着的窗户,又撇了眼她单薄宽大的上衣,袖子上还有补丁,根婶给的旧衣裳,在她身上格格不入,但却依旧能被她穿得好看起来。
他眯了下眼角,“回去,谁来都别答应和开门。”
说着,单手将窗户给关上,池芫忙退后,唯恐被窗户夹到。
“……”
真是个粗鲁的家伙。
将窗户关死,沈昭慕满意地去隔壁找根婶了,简洁地说明来意,后者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尤其是看到沈昭慕带着个空的大背篓,里面还有一把镰刀……
她便热情地问,“阿慕这是打猎去?”
沈昭慕冷淡无波地“嗯”了声,他是每次找根婶帮忙都会给她分猎得的食物,但又不是冤大头,能次次都这么大方——
他自己都没得吃呢!现在家里还多一张嘴,他自然是不会开口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