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见池芫还能中气十足,便安心了,也说了句“我下去捕食”,便一跃,跳下树屋,跑去捕猎了。
只留下个赏心悦目的花瓶(划掉)少年,守在池芫身边。
“别搓起皮了。”
池芫稍冷的声线,不无戏谑地说了一句。
少年便立时甩开了她的手,像是做错事一般,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地跪坐在床边,眼神闪烁不敢看她。
“对不起。”
池芫挑眉,“为什么道歉。”
沈昭慕低头,“因为我的一时冲动鲁莽,连累你。”
难得听见他反思,且根据他此时的心理活动,这话还是他的真心话。
池芫不由得感到欣慰,果然,孩子养着养着,歪了也能被她这一身正道的光给拨乱反正回来的。
系统:咱能不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池芫:不能。
系统:?
她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池芫:我是龙,龙就爱亮晶晶,不止脸上贴金,我还想浑身镶金呢。
系统:再见。
它无话可说,可能,龙的设定,对她来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王八对绿豆吧。
唉妈,它怎么这么会形容?
“你有冲动鲁莽的资格。”
池芫缓缓坐起,忽然想到什么,又往后跌。
沈昭慕便伸手扶了下她后腰,又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但,在对上池芫这双眸子时,他又不敢进一步了。
明明,他只是想扶她一下,但一对上这双眼睛,他就有种,自己在亵渎高贵生物的罪恶感。
她强大,明艳,像火,又如血,纯粹的冷,炙烈的热。
他渺小,阴郁,像黑夜,又似乌鸦,阴暗又卑劣。
仿佛站在她身边,都渺小得像是尘埃。
她太强大。
美貌和强大,她都拥有了。
上天便是这般不公平,从前他以为,在阿尔文和南茜身上便体现的不公平,在她身上,那便是极致。
并且还是那种,他无法嫉妒的极致。
因为,这是投胎都抢不来的幸运。
池芫听着这娃心里叽里呱啦伤感矫情半天,最后都快整得自己是上帝,而他就是地上那摊泥巴了。
不禁咳了声,打断他的忧郁内心活动,“扶我起来。”
这个姿势,脖子很酸的好吗。
这家伙,在别人面前都那么机灵会来事,怎么到自己这,连这点眼力劲都没了?
还是她的纵容过了火?
“哦,哦,好的。”
沈昭慕这才将心里头乱七八糟的念头撇开,扶着池芫坐直了,然后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
便又快速恢复了常态。
“我给你倒杯水。”
“要露水。”
池芫故意一脸木然地刁难起他来。
结果这厮,面上挂着斯文秀气的笑,闻言也没有觉得这个要求无理,反而点头,放下水杯,“是该喝讲究点。”
“……”
这孩子,卑微的病得的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