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还是沉默g。
厉北宴手中的猎物,掉地上,滚落了几圈,池芫视线便跟着那猎物滚动,心也提了提,就怕掉底下沟里去。
看这大肥鸡,她都馋了。
她想了下,扶着沈昭慕靠着墙壁坐好,然后轻声道,“你们好好聊,我给你们烤鸡。”
她这话说得既自然又温婉,叫人一点错处都挑不出,甚至会觉着,怎么会有这么懂事和顾大局的姑娘?
司徒笑笑咳嗽了两声,“厉北宴……”
“你等会。”
厉北宴却这会没心思管她,他只是来到沈昭慕面前,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喉结滚动,他现在脑子很乱,压根想不起来,猎物是他打的,本来只给他和司徒笑笑吃的,多了个池芫和身份不明的沈昭慕,不够分了。
他只是眼角微红地瞪着沈昭慕。
“她说的,是真的吗?”
他当做义父一般尊重拥护的教主——
怎么可能是个年轻人!
露出房子塌了的神情的厉北宴,他伸手要摇沈昭慕的肩膀,但后者看他这手伸过来就厉声道,“厉北宴你想对本座做什么!”
很好,一张口,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但语气,是这个味儿了。
厉北宴顿时泄气似的,跌坐在沈昭慕面前。
四眼相对,他很是茫然地道,“你,怎么可能是教主呢……”
教主应该是个老头才对啊!
这不是真的,教主不仅不老,可能还和他同龄……
他还打晕过沈家少主,威胁过他,嘲笑过他!
他如果真是教主,怎么能忍得住的?
“你可以当我不是。”
沈昭慕现在很是虚弱,他没有心思和厉北宴费口舌。
池芫将肥鸡提着,来到厉北宴面前,面容恬静淡然,语气温和地理所当然,“处理下毛和内脏。”
“凭什么?”
厉北宴还沉浸在沈昭慕就是他教主这个悲痛的真相中,乍一被池芫这话打断了情绪,他有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是了,这还是教主沈家少主这层身份上的未婚妻,而他做了什么?他得了教主的命令,去诱拐教主未婚妻!
这能是教主做得出来的行径?
给他自己戴绿帽,坑他自己的命令没少下吧。
这和厉北宴理解的教主,相差实在是太大了,用池芫的说法,厉北宴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他信仰的男神跌落神坛,心态太崩了。
“让你处理就处理,你说凭什么?”
沈昭慕半阖着眸子,命令的口吻说来就来,一副替池芫撑腰的嘴脸。
更叫厉北宴崩溃了。
他印象中的教主:老态龙钟、高大威猛,睿智多谋,心中无情爱,只有大业和天下第一的壮志!
怎么会是个被女人左右的小白脸呢?
这不能!
“快去。”
沈昭慕催促了声后,对着池芫又变了个神态,就连语气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阿芫,这些脏活累活你不用做。”
厉北宴咬着牙槽拔鸡毛:合着都得我来做呗?
他拔鸡毛的动作有些说不出的阴狠,池芫本来不想过去沈昭慕身边的,但看了又看,算了,安全为上,就乖乖坐到沈昭慕身边去。
无人问津的司徒笑笑,这时出声——
“解药给厉北宴。”
她望着沈昭慕,后面的话却是说给厉北宴听的,“你骗他这么久,还想继续瞒着他么?”
厉北宴手下动作一顿,回头,下意识看向沈昭慕。
好吧,还是别看他的脸,只看眼睛的话,是有点像教主该有的眼神了。
与厉北宴的视线对上,沈昭慕不偏不倚,语气淡定,“我何时骗过他?”
他冷笑了声,言语中尽是不屑欺瞒厉北宴的意思。
“喂他吃忘忧丹的人早死了。”
一句话,将整个故事最大的悬念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