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了,沈昭慕忙重新咳起来,坐起些,拥着被子,他抬手拢了下头发,然后垂着眸子,抿唇低声解释道,“属下染了风寒,将军还是……离得远些,免得也被传上g。”
池芫眯眼,心想你这套,你以为我会信?
她便往里坐了坐,男人立即肉眼可见的紧张,身子紧绷着,看着很好逗的样子,而池芫也的确逗他了,“那试试?我身体很好的,看你这风寒有没有这么厉害。”
眼见她半个身子都坐在他床上了……沈昭慕眼睛瞪大,盯着自己的指尖,看到那用力攥着被子一角而泛白的颜色,喉结处软骨一动,只觉得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更转不动了。
他无法面对他……夜半时,他惊醒,发觉自己竟做了那样的梦,而后便羞臊难当地爬起来整理脏掉的裤子,以及床单,提水洗干净后,又觉得自己心思污秽,冲了个凉……
等清晨迷迷瞪瞪醒来,便发现头重脚轻,鼻塞呼吸重,进来喊他的小兵看他情形不对,就去请了军医,这才诊断出他感染了风寒。
只是,他怎能将这样肮脏的实情告诉她呢?如果她知道,他在梦里……亵渎了她,岂不一枪结果了他?
他不怕死,他只怕,从她眼里看到失望和厌恶的神色。
苦恼的沈昭慕,头垂得更低了,也就没有看到,池芫伸出的手,待他察觉,已经是对方微凉的手背贴在他脑门上时。
他身体僵硬得像是石头,本来火烧似的羞愧而红的脸上,此时更是红得厉害,他无比庆幸这般,至少不会叫她发现他的异样。
“将,将军……”
他的声音都哆嗦了起来,听着有些可怜。
池芫心下好笑,面上只故作沉稳冷静地道,“是有些烫,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说着,便视线扫过他的衣裳,伸手摸了摸胸口处,“穿太少了?”
触到的却是一片紧绷的肌肉,池芫抿着唇线,忙侧过脸,偷偷无声地笑了一下。
多大人了,还这么容易害羞?真是纯情的沈寨主啊。
“没,没有……属下无碍,将,将军不必挂怀。”
沈昭慕心下天人交战着,一方面他羞愧不敢面对便有心躲避池芫的触碰,一方面却又内心渴望她再多亲近亲近他……
羞耻心与隐秘自私的情愫在打架,叫他随时要晕厥似的煎熬。
池芫这时,忽然靠近,她俯着身子,再缓缓抬头,与头低着的沈昭慕对视,后者吓一跳,忙抬起头,就怕不设防而……碰到。
而池芫没有退让的打算,只是一双清凌凌的眼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神闪烁的眼睛,神色凝重地说,“你不对劲。”
闻言,男人的脸色开始更加紧张了,面部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池芫心里要笑疯了,面上还能保持冷肃的人设,只深沉地望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了一般。
沈昭慕咬紧了牙关,竭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愫,唯恐泄露出去,被她察觉,故作从容平静地问,“怎么不对劲……”
“你很紧张。”池芫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是啊,很很重的一件事,恐怕永远都不能说出口的事。
沈昭慕心下痛苦纠葛地回着,但开口却是冷静的一声,“没有,将军别多想,属下只是身子不适。将军请回吧,别被我传染了。”
没劲。池芫没想到这人属神龟的,这么能忍,她撇了下唇角,语调却上扬,带着危险和霸道,“你赶我走?”
手默默握紧了银枪,明晃晃的威胁。
沈昭慕不知怎么,反倒是被这纯粹又直率的反应逗笑了,但笑着笑着就成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