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三想了想,说道:“我想学枪法和弓箭”
那汉子点点头,“枪法入门功夫需要一百文一天,箭法也是如此”
“入门功夫?”
“是的,主要是如何握持长枪,如何结合步伐、身体各部位之力刺出长枪,还有站立时如何刺枪,跑动时如何刺枪,等等”
“那更高一级呢?”
“那就是真正的枪法了,有招式”
“再高级一些呢”
“呵呵,那是骑兵用的枪法,小哥你学些入门功夫就是了”
“弓箭呢”
“也是入门功夫,比如如何给弓箭上弦,如何下弦,如何保养,如何打熬气力以便开弓,如何瞄准,等等”
“高级一些的呢?”
“完全的步弓射击教授,最高级的自然是骑射了”
龙十三想了想,便说到你:“我先在你这里练三日,每日都来,上午练长枪,下午练弓箭”
然后将身上的铜钱扔在地上,从中拿出一贯,“这是一贯钱,到时候多退少补”
那汉子见了也是吃了一惊,暗忖:“这厮只是一个沟壑,那里来的这许多钱?”
不等他询问,龙十三赶紧说道:“别问了,我这钱是二当家赏的”
当天,龙十三就在那姓姬的汉子指导下练习如何握枪,如何在站立时刺枪,如何在跑动时配合步伐刺枪。
其实对于龙十三来说,他根本就不想学习那些枪法,他准备学会了如何握枪、如何发力以及步伐配合后自己再独自练习那左刺术就是了。
练完长枪后,见天色还早,他又在那姓姬的大徒弟的指导下练习了如何给弓箭上弦、下弦、如何保养、如何开弓、如何瞄准等基本动作。
就跟后世学车一样,一开始师傅是不会让你上车练的,而是让你在一旁对着一个方向盘练习。
不过对于龙十三来说,学会这些后,他不过来这里利用他们的弓箭练习罢了,今后他有机会拥有弓箭后,主要是用他来练习臂力。
练完弓箭后,眼见天色已暮,龙十三只好扛着钱袋子出去了。
又花了一百文吃了两块饼子和一大碗菜汤后,他再次来到商业街瞎转——对于流贼管辖的城池来说,根本没有宵禁一说。
这次他来到那家挂着“袁家铺子”的铁匠铺,进去时,只见里面正有一老一少两人正在打铁,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五大三粗,国字脸,面目英朗,而那年老者估计超过五十岁了,面目黝黑,额头上沟壑纵横。
那少年负责抡锤,而那老者则夹着一块铁坯不断翻面。
见有人进来,那老者赶紧放下手中活计。
“客官,想打点什么”
不过当他见到龙十三头上的幞头便又停住了,龙十三知晓其意,便笑道:“无妨,我进来逛逛,不打什么”
话音未落,只听得里间一阵大哭,老者和少年一听,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冲进去了。
半晌,只见那少年又出来了,脸上还带着泪痕,“客官,对不住了,家里出了事,只好”
龙十三点点头,“可是有家里人病重”
那少年抹了一把泪,“家母不在了”
龙十三赶紧拍拍他的肩膀,“可备好了寿木?”
少年一听哭的更厉害了,“自从义军来到这里,修补、打制兵器都是无偿的,哪里还有钱预备寿木”
龙十三想了想,将那钱袋子放在地上,然后从中拿出三贯,“小哥,莫哭了,这里有三贯钱,也不知够不够,先使着吧”
那小哥见了竟“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哥可是住在东北大校场沟壑营的?可方便留下姓名,我袁宗第今后必定报答大恩”
“袁宗第?”
龙十三一时有些恍惚,不过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不过像他这样才十五六岁就如此粗壮的少年在此时确实少见,又想到:“按照流贼的规矩,匠人都是有用的人,肯定是要裹挟着带走的”
“今后有的是机会与他亲近”
想到这里,便将他扶起来,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叫龙十三,节哀顺变”
走出袁家铺子后不久,眼下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还没走几步,后面传来一阵叫唤。
他回头一看,正是那袁宗第。
他走近后将一物塞进龙十三的包裹里。
“孙大哥,这是一把短刀,按照营里的规矩,沟壑是不能携带长枪、大刀、弓箭的,但没说不能携带短刀,你带着防身吧”,说完就回去了。
走到一个僻静处时,龙十三将那把短刀拿出来细瞧。
原来是一把与李定国那把类似的短刀,长约一尺,不过刀鞘却是木制的,上面刷了黑漆,并雕着花纹,刀身黝黑,只有刃部有约莫一公分的雪亮。
叩击时,刀身发出沉闷的嗡嗡之声。
刀柄包裹着同样雕有花纹的木片。
握了握,大约有一斤重。
“啪!”
正看着,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木块拍击桌面的声音,随即一阵声音传来。
“却说那常山赵子龙杀了个七进七出”
原来是茶馆说书的,龙十三想了想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