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鹿帝也是陷入沉思之中,半晌后,他抬起头问道“云秋水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话音刚落,苏百龄却好似隐约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有些怀疑地说道“难道说,他想凭借此事引起我们的注意力,为云秋水分担压力?”
“现在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不管他是出于何目的,‘一十七年蝉’这门功法一旦现世,都足以引起这世间人的注意。”秦鹿帝喃喃自语道。
“此事需严格保密,切不可让白鹿洞人得知‘一十七年蝉’这门功法重现于世。”秦鹿帝冷冷的说道。
“陛下放心,臣在进宫之前,已命叶统帅一把大火毁掉了所有的蛛丝马迹。见过尸体,也就只有叶统帅、司马廷尉以及臣下三人。”苏百龄回答道。
“嗯,你做的对。”秦鹿帝点了点头说道&nbp;“叶虎闸与司马言二人的忠心,朕是知晓的。他们也是知晓进退之人,更别说他们都不曾见过那人……”
“那么,眼下是不是暂缓对云秋水的追杀,让人全力搜寻身怀此功法之人的下落?”苏百龄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说呢?”秦鹿帝反问道。
“臣明白了。”苏百龄有些惶恐地应道。
秦鹿帝看着张浦东的尸身,喃喃自语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就算真是他的传人,他此时想必也只是只幼蝉,论其威胁力远比上云秋水。如若不然的话,他也决计不会只杀一个还未逾越五境的张浦东这么简单,他应该会直接杀进宫中来,直面于朕才是。”
“是。”苏百龄应了一声。
“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白鹿洞一旦得知这个消息,以林秋离的性情必然会不顾一切的护他周全……眼下这个时候,朕还不能与白鹿洞撕破脸皮。”
秦鹿帝继续说道,继而有些愤愤然道“枉朕当初对他那般信任,还以为他创建白鹿书院是真心实意为了朕,谁知道,他做着一切竟都是为了白鹿洞?当真是死不足惜……”
听着秦鹿帝愤愤然的话语,苏百龄也是保持了沉默,对于此话,他亦是无言可以劝解。谁都知道白鹿书院是秦鹿帝国最大的依仗,虽说这些年秦鹿帝暗暗有所打压,可眼下秦鹿军方、庙堂里身处要职的人物仍旧有大约三分之一是出自白鹿书院。一旦这些人有所损伤,那么秦鹿帝国亦将元气大伤。
“臣以为他应该不会对白鹿洞人产生信任,毕竟自他死后,陛下您对白鹿洞尊崇有佳,在外人看来,白鹿洞与秦鹿帝国俨然便是一体……如若他真有这个心思,那么,他应该早就入了白鹿洞才是。”苏百龄开口说道。
秦鹿帝闻言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猜测也并非不无道理,但无论如何,也要在这只幼蝉长成之前找到他,然后将其抹杀掉……”
“臣明白。”苏百龄应了下来。
“对了,白鹿书院不是快要开始招生了吗?此次,你代表朕去参加他们的招生仪式吧!毕竟,它是我秦鹿第一书院,这一次又是面向天下招生,那么便得拿出我秦鹿帝国的威严出来。”秦鹿帝继续说道。
苏百龄闻言,眼神一亮,拱了拱手道“陛下英明。”
“还有……”
秦鹿帝看着苏百龄似笑非笑道“你的‘青楼’不是已经深入野火塬了吗?顺便替朕将此事告与无忧门,也省的朕派特使再跑一趟。”
闻得此言,苏百龄浑身一个激灵,他知晓他当初暗派王逾潜入野火塬之事,被秦鹿帝知晓了。&nbp;“扑通”一声,苏百龄连忙跪倒在地,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他只觉的自己心骤然一紧,却是不知该以何等言语应答,也不敢骤然开口乞罪,只好低下头去重重的叩在地上,以自己最为谦卑的姿态祈求原谅。
看着他这般模样,秦鹿帝微微一笑,主动搀扶起他,作势替他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开口宽慰道“你的忠心朕是知晓的,若非如此,朕也不会在此刻才点明此事。只是,朕要你知道,你与公瑾都是朕最为信任的臣子、伙伴,朕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之间会有所猜忌,互相倾轧……”
“臣罪该万死。”苏百龄连忙开口乞罪。
“好了。”
秦鹿帝笑着说道“此事既然挑明了,也就没什么了。公瑾那边,朕早已派人去解释清楚。眼下还有一大摊子事需要你去做呢。”
“多谢陛下。”苏百龄长揖一礼,几欲哽咽道“陛下对臣之情谊,臣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去吧!”秦鹿帝笑着摆了摆手道“把这具尸体也带下去烧了吧!”
“是。”
苏百龄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背起了地上张浦东的那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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