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藤条疯狂生长的守林人努力稳定住身形，企图看清楚这艘天空舰的能力；但是当他发现自己正被挟裹着冲向火雨的中心时，果断弃船逃生。</p>
“什么啊……”守林人钻进烛火，放弃观看这场第一阶段最终战结局的想法。</p>
疯狂图书馆人启动的瞬间，船头便刺在杰西的臂甲上，没有给观众和六大家族任何反应的时机。</p>
只有杰西来得及微微改变姿势，用臂甲挡在咽喉前，没有被一穿而过。</p>
“叮！”</p>
巨神兵的力场呼应天上的石磨，与蛋蛋的颗粒结为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p>
在这种无可抗衡的冲击力下，杰西的臂甲闪现镜光，然后开始寸寸断裂。</p>
金斯顿家族的魔导镜又碎了。</p>
这次是被迫的。</p>
与此同时，神誓城，宫殿内，卡洛斯·亚历山大的冠冕也出现一丝裂痕。</p>
皇帝当场晕厥，莱特急忙用管团罩住卡洛斯的身体。</p>
斗兽场的天外，星空冠冕一瞬间黯淡；誓愿的天秤也失去平衡，在石磨、朽金和时纹的干扰下，被挤翻。</p>
杰西镜碎、断臂，胳膊处喷洒处浓烈的火浆，瞬间笼罩住帝国的阵地。</p>
只不过阵地中已经无人生还——疯狂图书馆人在戳碎杰西手臂之后，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刮过造物教派和六大家族的阵地……</p>
像是某位神明在地面拖动手指，碾死了一些蚂蚁与碎屑。</p>
造物教派与六大家族的尸体们混在一起，成为烙印在荒土上的一层浓重血浆。</p>
杰西的身躯缩小，像是天空中的誓愿天秤一样歪斜；她微微开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光团与烛火在她身上一同涌现，趁着疯狂图书馆人还没有回头，黯然退场。</p>
“跑了？也好，省得后面的观众没得看。”李阅当然知道这是莱特和阿城干的，也没有太过埋怨。</p>
毕竟已经试出疯狂图书馆人的力量，李阅还沉浸在一炮打灭一个势力的成就感中。</p>
这还只是纯靠李阅存在恶魔图鉴里的材料打出来的效果——假如拥有七河遗物的话，主炮的威力还能提升至少一个档次，消耗也会更低。</p>
主炮射一次消耗惊人，实在很贵，如果不是杀戮杯这个特殊的场合，有源源不断的恶意，李阅还真没办法这么大手大脚。</p>
而且如果射出的是七河的冰河，杰西再想反射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p>
甚至可以回收？</p>
李阅想像射出七河再收回来，对杰西造成二次、三次伤害的景象……</p>
永动机？弹幕？</p>
李阅浮想联翩，非常满意这次疯狂图书馆人的试飞，也就不会在乎他们都带伤逃走这点小事了。</p>
而且敌人不死，观众才会继续期待，才会继续有杀戮渴望和恶意的海量产出。</p>
李阅觉得甚至可以在百年杀戮杯上好好打磨一下，让疯狂图书馆人更加趋于完美。</p>
帝国退却，并不代表第一阶段的结束……</p>
但是当李阅转动疯狂图书馆人的船头，愕然发现场中只剩下革命军、阿卡和自己的异端时，忽然觉得有点尴尬。</p>
“哈！”李阅忍不住想笑。</p>
“让我试试你的大炮哈。”阿卡远远地，也对着李阅笑。</p>
李阅也不客气，选择魔狼之牙作为炮弹，一炮把阿卡打成一块血团。</p>
“啊我死了……”阿卡舍弃那些被魔狼之牙撕扯出流血效果的灵魂，一触身上的双枪纹身，回归李阅身边，来疯狂图书馆人的舰桥汇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