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了。”镜子里无数的声音响起，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p>
与此同时，镜面也在闪光，勾勒出一张光网——浓缩暗物质弹的冲击已经只剩余波，莱特也有精力关注神誓广场的变化。</p>
神誓城外的连镇损毁大半，下城区大范围塌陷，上城区丝毫无损。</p>
李阅能勉强感知到外界，但是目光却无法从镜子里移开。</p>
此时的杰西仿佛在脑门贴上了一张瞩目卡牌，镜子与光像是一座囚笼，李阅仅能向外勉强发散意念。</p>
“好久不见啊，听说你们想杀皇帝？”李阅虚与委蛇，意念探向镜面，寻找着突围的方法。</p>
【咬我的脑子屁股……冲不过去嘛……】</p>
【闹心……这俩人有权冠和誓愿帮忙，有点超乎我的预计……】李阅拗不过镜面与光芒编织出的网。</p>
【要么我们也请神吧？】李阅想起那个身背鬼船的蜗牛座，和一个正在养身体的斗战胜佛。</p>
【请不到，祂们把路堵住了……】影子作图，画出天空破洞里挤得满满当当的权冠、誓愿、空擭和欣虐。</p>
“你也想杀……还想借造物部的手来杀……”骑士王梳理着神誓广场的情形，也看明白了脑灵的目的，“你果然要倾覆帝国……”</p>
“嗯，正好，在这里把你们全都杀了，你们国家就干净了。”李阅展开脑沟对杰西微笑，“谢谢你们还特意安排了一个绞刑，把该杀的都送到我的面前……”</p>
“你又能怎样呢？”杰西拼凑镜面，一点点将镜与光嵌合。</p>
陆地上的高达与扭曲机械们开始失控，想要自爆也做不到——神誓广场的混乱正在减弱，鹦鹉螺号的护罩正在收到光罩的侵袭。</p>
“你们的皇帝睡着了……”李阅却是用脑沟里的畸变之眼翻起白眼。</p>
持续向外感知中，李阅也关注着神誓广场的变化，注意到伍德森即将拆下封口的铁条，皇帝也突然入梦。</p>
皇帝身边，正是与他一同入睡的王女索菲亚，还有正在查探情况的王室卫队。</p>
王室卫队已经抽出刀剑。</p>
“嗯……索菲亚……也有问题……”杰西的某一张脸从镜子里回头，似乎看懂了什么，“没关系，有王室卫队，有民意，更有权冠与誓愿……”</p>
“你的计划没有意义，你无法动摇民意，你最终还是要与我正面一战……”杰西恢复自信，“神誓城必有神明庇护，这是老亚历山大与天上神明们的誓言，你无法打破。”</p>
碎镜中的杰西开始变得完整，她正一步步从神誓广场转移到地下，带着她新添的力量，准备直面李阅。</p>
“不就是神么，你看我们来当，怎么样？”李阅再一扯脑沟。</p>
“……”杰西沉默。</p>
“开玩笑的，谁他魔茧的有时间管你们……”李阅脑沟膨胀，汤姆的脸从中凸起，也带来脑之国的算力加成。</p>
整个脑子与影子搅拌在一起，填满了镜与光的牢笼。</p>
而在脑子的后方，有一张骷髅的脸一闪而过，对着骑士王傻笑。</p>
杰西不懂这一笑的含义。</p>
李阅则压根没注意到死神的出现。</p>
【咬我的脑子屁股……没想到他们两个请来的权冠和誓愿这么帮忙，神誓就是主场优势……】李阅变大的同时，脑沟也不断被镜光划破。</p>
镜子里的杰西们偶尔会发生分歧，有个别杰西的意志被脑灵入侵，正在抗拒镜光的组合。</p>
伴随着脑灵算力的加大，更多的杰西对誓愿的执念怀有怀疑，但还没有到发生混乱的地步——脑林与骑士王角力中。</p>
而光与影也在囚笼内互相挤压，彼此纠缠、割裂。</p>
【看来不能先杀皇帝，只能先杀骑士王和光之大魔导了……】李阅终于体悟到何谓“发展与变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