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迷迷瞪瞪醒来的米学冬一睁眼,江河蹲在他身边看废物一样的盯着他。
“你再不醒我都打算给你送医院去了,喝不过消停眯着不行么,充什么大头啊。”
自知理亏的米学冬一阵尴尬,想想昨天吹的那些牛笔,自个脸上都是一阵发烧。
按理说江河是应该去米学冬家走一趟回个礼的。
但是因为初二家里有老婶张容娘家的客人来,所以他也没有出门。
2月20号,元宵节过去,回到家近一个月的江河终于要开学了。
本想着和米学冬一起走。
可老爷子把同意搬家的事情和他一说,得米学冬又得一个人走了。
家里同意搬去京城,江河是很高兴的。
虽然不清楚老爷子怎么就改变想法的,他也识趣儿的没去追问。
还是怕再变了。
老叔请和他关系要好的人和一些街坊邻居吃了一顿饭。
然后就开始起幺蛾子琢磨着,既然准备搬走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借给别人住。
江河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说啥也不同意把房子借给别人。
他看的清楚房子这东西借出去好借,再想往回要的时候,那可就费劲了。
好在老爷子也站在他这边,这才没让江爱国如愿。
搬家不是一件小事,有句话不是说么破家值万贯。
能带走的基本上都要带去京城。
照江河看来人过去外带几件衣服也就是了,但他这么想旁人可不答应。
上至彩电、收音机,下至破衣烂裤大包小包的包了不知道多少。
让江河觉得无语的是就连酸菜缸老婶也要带过去。
这是觉得京城没有卖酸菜缸的吗?
咋整?
劝吧!
好说歹说把自己老婶劝住,让她打消了带上酸菜缸的念头,江河又开始琢磨给队伍减重。
没用的东西,要么给人,要么扔掉。
可惜事与愿违,家里人说啥都不肯。
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大堆,就连小江雪都没能免掉。
好容易到了车站,只一瞬间江河就打起了退堂鼓。
这他妈人也太多了。
他确认现在是晚上8点多。
都不用进站里,整个车站外面借着灯光一看,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老叔这时候扛着好几个包袱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江河赶紧把手中袋子先放下,把小江雪背上让她抓紧,然后玩命的往里挤。
买票?
买个der。
先上车比啥都强。
一路挤过去,江河已经不记得自己回骂了多少人了。
反正有人骂他们,他就立刻回骂过去。
有兄弟的好处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他开口骂江海也跟着骂。
怀里的小江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哥哥骂、她也学着开口骂。
气的走在最前面开路的老叔,回头就开始骂江河和江海。
这他妈热闹
过程确实曲折了点,但这结果是好的,最终一家人终于是爬上了火车。
因为没买票,暂时先在餐车上。
火车上有个人所共知的秘密。
那就是无论外面有多挤,卧铺车厢永远有空铺位。
这绝对不是扯淡,以前的火车都是这个样子。
找个乘务员主动要求补票,并且问了一下还有没有卧铺。
问话的时候江河偷偷摸摸的塞给乘务员10块钱。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乘务员带着江河一家找到乘务长。
用远超车站售票的价格来到软卧车厢。
一家人进车厢放家当的时候,江爱国瞪一下江河“做事得脚踏实地,以后少整那些歪门邪道的勾当。”
江河一翻白眼,说的轻巧。
他们一家大包小包、有老有小就跟逃难似的,不亮出真金白银来,人家怎么可能让他来软卧啊。
火车慢慢开动了,老爷子和江爱国站在窗边,看着夜色下外面熟悉的景色,脸上露出一丝不舍。
江海经过离开小伙伴的伤感后,在车厢里很激动,一个劲的缠着江河问京城有什么好玩的。
起先江河还回答他两句,可这小子却没完没了了,嘴里问题多的不行。
索性干脆不理他。
小江雪跪坐在铺位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鼓捣包里的什么。
老婶张容安静的收拾清点着东西,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对陌生环境的不安来。
不过她心里应该还是有的,一个土生土长的春城人,突然就全家搬到京城去,怎么能心里不打鼓呢。
江河就没那么多愁善感了,脱鞋往床上一躺,该干啥干啥。
春城确实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躺在床铺上,想想学校放假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虽然没在学校待多久,但是自己那帮同学,江河还真是有点想“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