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嫦远远地跟着他,眉头渐渐皱紧了。
瞧着他不像是要作恶,反倒像是……在侦查地形。
媱嫦的脚步停顿片刻,自宋秋硬塞给她的布袋子里取出一个白瓷瓶。
里边的狗血有些腥,媱嫦以指尖按住瓶口,搁几丈便会有一滴沿着她的指尖落到地上。
她当真没料到,宋秋塞给她的东西还真的有些用处。
那人专捡着小路走,好些地方是媱嫦都没走过的。
绕了半宿,直至寅时,他最后竟进了观仙楼。
隔着一条街看着观仙楼的门楣,媱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收起最后一只白瓷瓶,拭净指尖血渍,转身回绣止府。
绣止府内静谧非常,大殿内却仍燃着一盏灯。
媱嫦推门进去,果真瞧见了程聿和宋秋。
宋秋倚在榻上打瞌睡,程聿坐在灯下,手里还拿着一卷书。
听到动静,他问道:“回来了,如何?”
最先应声的却是宋秋,她被惊醒,睁着迷蒙的眼睛问:“公子可是要歇了?”
媱嫦走到她身后,一边除着身上的物什一边说道:“是该歇了。”
宋秋转回头,瞧见媱嫦完完整整的站在那儿,她拍着心口长舒口气。
见媱嫦一身寒意,宋秋赶紧把红泥炉上文火滚着的甜汤端下来,拿了勺子给媱嫦:“喝点儿汤,驱寒。”
“嗯。”媱嫦喝了两口汤,先对宋秋说,“是人。”
宋秋微怔,旋即便笑了。
程聿放下书,微皱着眉看她。
媱嫦继续说道:“瞧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是侦查小路,人最后进了观仙楼——但我之前可没瞧见他自观仙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