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包袱很重啊。
边上站的另一个大人是个年轻男子,苏黎对他只有一个印象——好,绿。
男子身披青衫,青衫上面的暗纹是竹子和竹叶。他里头一件华光溢彩的白衣好像是能折射光的对襟看起来富贵又清雅。
三千烦恼丝被一根玉簪束缚,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因为她的问好微微颔首,嘴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断断续续像提不起气。苏黎晕血后反应极大尤其体现在三点上:看起来面色惨白、容易受到惊吓、暂失行动力。
只是这几点在不了解苏黎状况的大夫看来,就不免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精神矍铄的老大夫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认真的让苏黎脑海自动播放丧乐,差点嘴一软:大夫,你看我还有救么?
不过很快苏黎就调整过来了,医生点头微笑,让她吃好喝好,那才是大难临头。
嗅到了来自老大夫身上的苦药味,苏黎本能的缩了缩身体。
晕血不会死,但她喝中药会死。
会苦死、酸死、涩死。
“可否搭脉?老大夫面露凝重,就他肉眼观察苏黎额头冒虚汗,面色惨白无血色,身体僵硬呼吸时胸口的起伏几乎没有。
“若真是病,少不得得扎针用药。严重了怕后半辈子都得受到影响,如果你有后半辈子的话。”老大夫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起伏,平静的语调也掩饰不住话中暗含的警告。
许多闺阁女子晦疾避医,等小病拖成大病,治的好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治不好的话,那就她们自个自求多福了。
“不。”苏黎拒绝,晕血从来不是大病就是她的反应格外大。医生说她这是精神问题给她配了药,是一连十几年没治好的老毛病。
老大夫的脸,肉眼可见的冷下来:“老夫看你年轻,就直说了,你呼吸浅浅,面色惨白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说是半只脚踏入棺材也不为过。可你家弟弟说你平日健康活泼,现在的样子相去甚远。”
“医术讲究望闻问切,仅是这一望,老夫就觉得你虚弱有病,须得速治。”
弟弟?
苏黎闻言瞄了一眼陆老大。
才发现这逆子身上的扎人的刺,仿佛顷刻之间被拔光了目光柔的像一汪水。他本就不白嫩的脸被晒成了枣红色,看着就烫。
汗珠都流到了腮边,无暇顾及一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
苏黎讪笑:“我没病,大爷我是精神受过刺激看见血就会晕倒,只要缓一缓就好了。”
在场的人都错愕了一瞬。
老大夫挑了下眉认真的总结并提问:“是受过惊吓见血就晕?”
苏黎乖巧的点头。
绿衣男子听到这,知道没什么大事。
从外间拿了个蒲团进来盘腿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热闹。
老大夫搓着下巴:“这就怪了,你这副模样倒也可以看成是吓晕的。我是老夫从医数十载没见过这般病症。”
小药童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圈,最后目光落在陆老大手指缝上干涸的血迹,突然一边牵起他的手,一边缓慢的打开药箱。
由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陆老大就没有挣脱,呆呆的看着药童摸出泛着寒光的银针。
随着拇指一痛,鲜红的血溢出。
陆老大瞳孔一阵猛地要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