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兴业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祠堂,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情。祠堂是一座三层高达1888米的仿古建筑,在厚重繁杂的斗拱支撑下,极其夸张的飞檐直插云霄。整座建筑雕梁画栋、飞阁流丹,极尽奢华与威严。站在这摄人心魄的巍峨建筑前,谢兴业的灵魂都仿佛被吸了进去。
在祠堂前恍惚了一阵子,谢兴业赶紧收回心神绕过祠堂向后走去。在祠堂的两侧有道路向后延伸,顺着道路走上几十步,就看到一个古老的木质结构的门楼,据说这个门楼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在这个门楼的里面便是神秘的谢家大院。
由于谢兴业事先与里面联系过,在他轻轻叩门后,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30多岁的女人探出头来,在她看清是谢兴业后,连忙为他敞开了大门,并且轻声的说了一句:
“业叔好。”
“哦,是小玲呀,今天谁在里面?”
“族长、二老板和宽叔都在,您进去吧。”
谢家大院是一处三进的院落。第一进为大厅,是家族议事和接待一般客人的所在。第二进为中厅,是家族商议大事和接待尊贵客人的地方。第三进为后厅,是族长家人生活起居的所在。
大厅里摆着八仙桌和太师椅,在大厅的左右各有两个耳间,耳间里也摆着待客的桌椅,是客人暂时歇息的地方。
谢兴业踏着石板路走上大厅的台阶,看到谢弘祥和谢宽两人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焦急的等待着谢兴业的到来。
“二老板、宽叔。”谢兴业规规矩矩的打着招呼。
“哎呀,业叔你可来了,快说说情况。”谢弘祥上前一步说。
谢兴业叹了一口气说:
“唉,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呀。一大早建木就被抓、然后是盖丽酒店被抄家,就在刚才专案组的耿元良设了一个鸿门会,把我和局里的几位主要领导都叫了去,当场逮捕了王超。然后又叫王局长打电话叫来了张峰,把他也抓了。”
“啊,他们竟然抓了王超?”谢弘祥问。
“对,看来是金辉的事情留下了破绽。”谢兴业说。
“不可能呀,方案我们仔细商量过,不会出问题的。”谢弘祥不解的说。
“问题可能出在那个电工身上。”谢宽说。
“不会吧,他也是我们谢家人,虽然关系远点,但也不至于出卖我们吧。”谢弘祥说。
“有可能专案组的人恰好了解到是谢来东停的电,他们只要找到谢来东,就能扯出王超。谢来东没见过什么市面,肯定会如实交代的。”谢兴业说。
“这事大意了呀!以后不是自己人坚决不要用。”谢宽说。
“对呀,当初如果找个我们家的司机,就不会出这些事啦。”谢弘祥说。
“唉,当时不是也怕扯上我们谢家嘛。”谢宽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给族长汇报一下?”谢兴业问。
“先等等,我们把事情理清楚,有了对策再去惊动他老人家。”谢宽说。
“王超可靠吗?”谢弘祥问。
“王超没问题,他是我们家女婿,我相信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担心的是那个张峰,估计他经不住专案组的审讯。”谢兴业说。
“张峰知道的事情很少,只要王超不乱说,他们最多只能查到金辉被杀。”谢宽说。
“你的意思是让王超把金辉的事情扛下来。”谢兴业说。
“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吗?”谢宽问。
“可是我们这样一味的退缩也不是办法呀,最近我们连折几员大将,损失可是不小呀!”谢弘祥说。
“是呀,我们要想个办法才行,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也会很快就要进去啦。”谢兴业说。
“你的位置很重要,我们谋划了很长时间才得到你这个位置,所以今后你做事要小心。你所保的不是你的名誉和性命,而是咱谢家的资源。”谢宽说。
“我知道宽叔,会小心的。”谢兴业回答。
谢弘祥三人在大厅里商议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一个让人满意的解决方案。他们看天色已晚,只能一起往中厅走去,在那里他们将会见到谢家的族长谢弘吉。
中厅的格局和大厅类似,只是把大厅里的中式桌椅换成了沙发和茶几,这样能让客人坐的舒服一些。谢弘祥三人站在中厅里没敢坐,他们等着小玲去后厅请族长。
谢弘吉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白净的皮肤和消瘦的脸庞让他显得年轻了几岁,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使他看起来像一位学着。谢弘吉缓步走入中厅,谢弘祥等三人都毕恭毕敬的向族长鞠躬问好:
“族长好。”
“嗯,都坐下说吧,看来这个专案组给你们带来一些麻烦呀。”谢弘吉的声音不高,缓慢的语速中带着一股阴柔。
谢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向谢弘吉做了详细汇报,谢弘祥和谢兴业在一旁不时的补充一两句。谢弘吉在听的过程中一言未发,眼睛始终盯着中厅茶几上摆着的一只玉如意。面部的表情沉静如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