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确确实实可以说……属于学员的范畴了。</p>
而一套拳打完，明白自己使命的徐浩锋直接对站在木人桩前的廖帆说道：</p>
“八斩刀，会么？”</p>
“主要练的就是八斩刀和六点半棍，拳下功夫稍微少了一些。”</p>
“行，来。”</p>
很快，双刀在手的廖帆打出来的招数，其实和咏春拳法差不多。</p>
都是一手攻，一手防。</p>
但这一套招下来后，徐浩锋心里就有底了。</p>
于是，他不在吭声。</p>
许鑫也知道老徐的意思，点点头：</p>
“行，回去等通知吧。”</p>
“好的，许导。”</p>
廖帆收刀归置好，鞠了一躬，离开了。</p>
他刚走，徐浩锋就直接开口：</p>
“下过功夫，但火候太浅。不过拍电影，肯定是够了。路子也走对了，不是那种胡弄……我估摸，他应该是真的回到家后就连续训练了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把咏春该有的型都给学会了……哈。”</p>
说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p>
“要是找他演，最起码我不用担心改剧本的问题了。”</p>
他这话的意思，是和许鑫聊天时提的顾虑。</p>
在创作之初，他就和许鑫提过。</p>
这是一个“南拳北传”的故事，咏春现在太出名了，提起南拳，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它。但如果演员打不好，肯定得挨骂。所以找演员如果能练的好，那就叫咏春。要是练不好，我就编个名字，省的咱们遭人耻笑。</p>
所以，他这话也就等于从自己的出发点上，认可了廖帆来演陈识。</p>
许鑫微微点点头：</p>
“嗯，确实。试镜了这些人……就他算是一方面和我心里的陈识贴合，另一方面功夫也能入你眼的。”</p>
说着，他想了想，点点头：</p>
“那就他了吧。”</p>
没啥好纠结的，实力强，又适合。</p>
那就他了呗。</p>
说着，他看了一眼时间。</p>
“中午了，吃饭吧。然后都别休息了，吃完饭把其他人都拉上，咱们这几天抓紧把方案定一下，六月份我得走个十天左右，去美国。在那之前，咱们得把所有前期需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p>
领导发话，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p>
不就是取消午休嘛。</p>
取消就取消吧。</p>
对打工人而言，不算啥。</p>
只要法定节假日别给我们弄个调休就成……</p>
……</p>
女主角和男主角都有了数，许鑫心情大好。</p>
但日子该过还得过。</p>
31号。</p>
综合试镜开启。</p>
之所以是综合，是因为要把包括郑山傲在内的所有电影其他人选敲定。</p>
也包括耿良辰。</p>
这些角色都属于配角，再单独那么一天天的来，可就说不过去了。</p>
也没那个功夫。</p>
……</p>
“诶，大哥，这呢这呢。”</p>
当谢?背着个书包来到厂区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动静。</p>
他下意识扭头一看。</p>
一辆很运动风的玛莎拉蒂副驾驶，上次那个坐自己旁边，来头似乎很大的姑娘正坐在车里和他打招呼。</p>
谢?一愣。</p>
随后笑着点点头：</p>
“诶，你好。”</p>
“我们先去里面停车，一会儿见啊，大哥。”</p>
“呃……好。”</p>
谢?点点头。</p>
他还是坐公交来的。</p>
倒不是说他没车，而是家离这挺近的，就几站地，开车和坐公交其实不差多少。</p>
一会儿回去他还能看看中午去超市买点菜。</p>
而一路往里面走，大清早的景象其实和他第一次来试镜那天差不多。</p>
连续过了几轮试镜，他其实也习惯了。</p>
许导的戏，谁不想演？</p>
可惜，不是想演就能演。</p>
一路琢磨着，他走到了办公楼下面。</p>
和之前那人都一股脑的挤在门口不同，这次办公楼门口几乎没什么人了。</p>
不过那姑娘和内黄毛倒是还在……</p>
“诶，大哥。”</p>
关小彤笑着招了招手。</p>
十六七的年纪，笑的那叫一个阳光。</p>
饶是谢?知道这姑娘背景挺大的，此时此刻也免不得放下了那一丝功利心，笑着点点头走了过去。</p>
“你们还不上去？”</p>
“不着急啊，又没开始呢……我想在楼下看看能不能堵到蜜姐。我给她发微信，她没回我呢。”</p>
关小彤上来就是一招暴击。</p>
听的谢?直迷糊。</p>
啥玩意？</p>
你还认识杨蜜？</p>
这会儿三个人还是站在原来的侧面位置，也是那台玛莎拉蒂旁边。</p>
她说话的功夫，黄毛已经打开了后备箱拿水了。</p>
看着跟个小助理一样。</p>
先给关小彤一瓶，又给了谢?一瓶。</p>
谢?也没客气，接过来后刚要说话，就听黄毛来了句：</p>
“能喝不？要不我去给你买凉的？”</p>
“不用，喝这个就行。”</p>
这是俩人的对话。</p>
而在心里早就觉得这俩人是情侣的谢?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p>
“你……认识杨蜜……老师？”</p>
“认识啊，我有她微信。”</p>
关小彤也不瞒，点点头：</p>
“我可喜欢她啦，是她粉丝呢！铁粉！真爱粉！超级无敌铁的那种！”</p>
“呃……”</p>
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p>
这时，他听到了车辆过减速带时，传来的咣当声。</p>
于是借着拧开水瓶的功夫，回头看了一眼。</p>
刚好想想这话自己得怎么接。</p>
不是，这姑娘到底什么来路？</p>
来路要那么大的话……连杨蜜的微信都有……那还至于一趟一趟过来试镜？</p>
茶汤女也不是啥重要角色吧？</p>
难道说许导的戏，连自己妻子的朋友都不给开后门？</p>
这么严格？</p>
他正琢磨着呢，忽然就听见旁边关小彤来了一句：</p>
“呀，蒋文丽、马偲莼……我之前咋没见过她呢？”</p>
“谁？”</p>
黄毛代替了谢?的疑惑。</p>
不过三个人的动静很小。</p>
蒋文丽带着马偲莼走下来后，就一路风风火火的往里面走。</p>
几秒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p>
对谢?而言，蒋文丽出现，他不意外。</p>
毕竟那是西影厂的大姐大。</p>
甚至她自己也有圈子。</p>
叫“太太团”。</p>
能量真的不小。</p>
可后面那个马什么的……他就有些耳生了。</p>
不过黄毛帮他问了，他就耐着性子听。</p>
“马偲莼呀，蒋文丽的外甥女……不会也是来试镜茶汤女的吧？这……许导肯定得给蒋文丽面子，完了完了，我估计难了……什么啊，早说裙带关系，我也找找人啊！”</p>
“嘘！”</p>
黄毛本能的捂了一下妹子的嘴。</p>
心说大姐，这还有外人呢，你注意点行不行？</p>
你就差把“我有后台”这四个字写脑门上了。</p>
关小彤一愣，随后明白了黄……啊不是，鹿哥哥的意思，看了谢?一眼，忽然展颜一笑：</p>
“诶嘿嘿嘿……没事，大哥也不是外人……对吧……哦对，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大哥，你好，我叫关小彤。这是我鹿哥哥，鹿涵。”</p>
谢?点点头：</p>
“你好，我叫谢?。”</p>
然后……</p>
没然后了。</p>
谢?很明显没听过鹿涵的名字。</p>
至于关小彤……</p>
谢?演戏的时候，她还没生出来呢。</p>
虽然那些功夫片也看过。</p>
但童星的刻板印象在这，她真没办法把李联杰的儿子和眼前这人联系在一起。</p>
于是……</p>
相安无事。</p>
这时，又是咣当一声。</p>
谢?再次扭头。</p>
一辆商务车同样停到了门口。</p>
车门打开后，相当漂亮的女孩下了车。</p>
关小彤嘴角又一抽。</p>
随后叹了口气：</p>
“唉……”</p>
鹿涵一乐：</p>
“你心目中最大的竞争对手来了。不过人家能不能把你看在眼里就不知道了。”</p>
“烦人！讨厌啊你，不许这么说！”</p>
关小彤有些无语，娇嗔了一句。</p>
接着继续说道：</p>
“但她应该不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了。”</p>
鹿涵点点头：</p>
“嗯，确实。论关系，古丽娜扎还是和马偲莼比不了的。蒋文丽肯定能和许导直接说上话……”</p>
“对呗。诶？要不我给郑伯（BAI）打个电话吧，看在《甄嬛传》那么火的份上，让许导可怜可怜我，给我也开个后门？”</p>
“……”</p>
这话鹿涵什么表情不提。</p>
谢?嘴角一抽。</p>
你先等会儿吧……</p>
不是，啥意思？</p>
《甄嬛》？郑？</p>
这姑娘难道说的是郑小龙导演？</p>
她……她问郑导喊伯伯？</p>
不是。</p>
这人到底什么来路啊？</p>
许导这剧组到底卧了多少龙？</p>
藏了多少虎？</p>
我这个路人甲光是听你们聊天，都有些瑟瑟发抖的意思。</p>
这……</p>
这可咋办？</p>
正琢磨着。</p>
“咣当”又是一声。</p>
十几秒后……</p>
“呀，齐雷！”</p>
“……西影厂的那个？”</p>
“对，二把手。估计等田双河离任董事长后，他就该上去了。他不在西安守着西影厂，怎么也过来啦？”</p>
在关小彤兜里“叮咚”的一声手机动静中，谢?感觉自己脸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p>
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p>
要是再这么待着，他今天的表演状态可能都没了。</p>
于是说道：</p>
“那我先进去了啊，你们聊。”</p>
“嗯嗯，好的。”</p>
关小彤应了一声，谢?往前走。</p>
刚走了几步……</p>
“啊！是蜜姐！……小彤，我快到了，你也到了？那你等我会儿吧。一会儿跟我一起进去。”</p>
谢?就听到了这么一句。</p>
随后就是后面那姑娘一阵欢天喜地跺脚的动静。</p>
他扭头瞥了一眼。</p>
就瞧见那姑娘正抓着黄毛的胳膊撒娇……</p>
杨蜜……也过来了么？</p>
今天这试镜到底啥情况啊？</p>
各路神仙云集？</p>
丝路电影节的开幕现场吗？</p>
不就是一个配角试镜么，怎么都来了？</p>
他满心的不解。</p>
……</p>
“唉，我也不能理解啊。”</p>
车内，杨蜜叹了口气。</p>
而她旁边，是……似乎黑了几个色号，刚从冲绳回来没多久的刘知诗。</p>
“你说邀请你演邹榕，你就演呗。不用你试镜，直接邀请，够给你面子了吧？咋非得硬塞个侄女进来？”</p>
“是外甥女。”</p>
刘知诗纠正了她一句。</p>
杨蜜翻了个白眼：</p>
“小日本你闭嘴！”</p>
刘知诗直接不搭理她了。</p>
我只是去冲绳度假。</p>
又特么不是去拍黄片。</p>
我怎么就成小日本了？</p>
而杨蜜还在那自顾自的抱怨：</p>
“其他演员都是一轮一轮试镜杀出来的，别的不提，连关小彤那孩子都是从第一场试镜开始走的。你蒋文丽面子再大，能大过冯晓刚啊？你这侄女……”</p>
“是外甥女，一会儿你别记错了，闹出什么乱子可就热闹了。”</p>
“八嘎呀路！”</p>
杨蜜愈发无语：</p>
“我知道是外甥女！侄女不是顺嘴嘛！八嘎！八嘎八嘎八嘎！”</p>
看着她在那“夹”，刘知诗无奈摇了摇头：</p>
“姐啊，傲娇都退环境了你不知道？……算了，你就别纠结了，顺其自然呗。”</p>
“我顺个屁的自然，要真顺其自然，我今天就不来了。我不得来和稀泥么？马偲莼要是符合许鑫要求还好，如果不符合，许鑫才不给她面子呢。更何况……娜扎我都没琢磨好咋安排呢……”</p>
看着近在咫尺就差一拐弯的儿影厂大门，杨蜜无奈的叹了口气：</p>
“唉……造孽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