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驸马是对我府上的酒不满意吗?”石崇大声笑问。也不等答话,右手将桌子一拍:“好,今日高兴,豁出去了,备给陛下万寿大宴的酒,今日就拿出来喝他几坛,让驸马先尝尝。哈哈哈…”说着就吩咐下人赶紧去取酒。
羊庄笑着说:“果然还有好酒,快去取来,今日定要痛饮!”孙秀闻言也鼓掌相庆。
绿珠在脑中反复吟唱羊庄刚才所作的诗,次数越多对羊庄越是钦佩,片刻功夫能得如此传世之作,心中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特别是‘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这句是在说我吗?绿珠偷偷看了一眼羊庄,心中想着。
我也是身不由己,风尘中人,在曲乡楼时每日与那些自负才智之人品酒赏月,那都是好听的说辞而已,不过就是卖笑罢了。
被石崇赎身之时,即便自己是曲乡楼最当红的歌姬,也没有自己说不愿意的余地。
进了石家,更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像诗中那样说的,视钱财美食如粪土,只求一醉的洒脱,自己又如何能做得到?自己这一生从来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
想到此处,不由深深叹息一声,看着羊庄想到,能作出这么洒脱的诗句,他定是一个可以逍遥自在的人吧?
于是她缓缓起身,走到羊庄身前,深深拜下:“妾身有一事相求,请驸马允许。”
自己正喝着呢,看着绿珠向自己走来,羊庄就有点纳闷。这一下拜更是吸引了石崇和孙秀的注意力,不明就里地看着这边。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这个号称晋朝第一美女的人,就这么拜伏在自己面前,他也不敢拉太多仇恨。要是传出去,外面不知道将会有多少把刀正等着他。
连忙上前将绿珠扶起来,说道:“夫人有何吩咐尽管说。”隔着轻纱,手指接触到绿珠光滑的肌肤一刹那,明显也感觉到了她微微的颤抖。
“原来是想要我把刚才所作的诗写下来…”得知了绿珠的意图,羊庄也是哭笑不得:“小事而已,夫人何必如此。”
石崇见状,也连忙吩咐下人取来笔墨纸砚。
拿着笔的羊庄,看着两男一女围在桌前,等着欣赏自己的墨宝,也有点心虚,毕竟没少被司马遹嘲笑。
不过骑虎难下,只能期望能够超长发挥了。
“君不见…”
才写了几个字,孙秀表情怪异起来。
“怎么,孙兄?对在下的书法有什么意见吗?”
“哦…没有…羊兄的诗只有配上这般洒脱的书法,才是最合适不过的。”憋了半天,总算圆过去的孙秀,暗暗出了口气。
见孙秀这么说,羊庄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表演。
绿珠见羊庄像是没有听出孙秀话中之意似的,笑盈盈地看着羊庄,眼神中多了点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看着这首提前四百多年问世的诗,羊庄满意地放下笔:“写完收工。”
话刚落音,石崇抢先一步,将纸拿在手中欣赏。羊庄见见他的表现,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还是你识货。
正要谦虚几句,却听到石崇对管家大喊道:“你过来,安排人将这首诗手抄几份,府里的人都给我背熟了。全部出去宣杨,见人就背给他听,恩…就说我今日一百杯酒下肚,诗兴大发。”
管家眼睛都突出来了,正主还在这呢,老爷就盗他人之诗,冠自己之名?这也太直接了吧?
管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站在原地不敢领命,却听到石崇喃喃自语:“我也要背,这样才算真切。”
见管家还瞪着自己,石崇差点抬脚就踢:“快去啊!”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首富,石崇,今天作了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