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深抬眸望了眼七姜,欠身致意,那头也客气地回礼,离得远,且七姜仪态端庄,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
“请世伯、世兄节哀。”霍行深再次致哀后,也只能言尽于此。
他一个外人,非亲非故若插手他人家务事,实在不合适,哪怕他想替七姜说几句话,可那样立场更奇怪,更何况他如今最好别和云七姜有任何瓜葛。
于是七姜这一头,看着霍行深上马离去后,徐家父子才慌慌张张又跑回来,徐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说:“温言夫人,看在老夫比太师大人还年长的份上,请回吧,鄙府家务事,无需外人指点,请回吧。”
七姜大方地说:“是,日头不早,再迟些,该耽误二位当差了,今日我先回去,明日再来。”
“好说,好……明、明日还来?”徐大人听明白后,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温言夫人,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七姜温婉一笑:“令千金曾善待我家姑娘,这恩还没报上,人就没了,甄家什么光景其实你我都清楚,不能让嫂嫂走得不明不白,请徐大人再考虑考虑,那可是您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亲生女儿。”
父子俩沉默不语,七姜则大大方方扶着映春的手回马车上,登车时又笑着道一声:“徐大人,晚辈明日再来拜访。”
不远处的岔路口,霍行深策马至此,并没有再接着去追父亲,而是稍作等待后,果然见到了展家的车马过来。
他下马隐在梁柱后,静静地看着马车路过,刚好一阵风起,将车帘掀开,瞧见里头坐的人。
因徐家有白事,七姜今日穿戴十分素净,晨曦落入车厢里,将她照得无比清透明亮,哪怕一阵风般从眼前过去,也能叫人过目不忘。
霍行深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才收敛心思,策马去追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