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殿外,众人彼此见礼,人多言语不便,霍行深也不好轻易提起昨日的事,之后同僚们一起进门,与展敬忠等几位宰辅高官商谈国事,就边境一议,足足辩了一个多时辰。
昨日“不欢而散”后,莫说商量,展怀迁和霍行深连面都没再见过,可今日为了争取边境的安宁和平,面对几位首辅大臣,二人不卑不亢配合默契,年轻人头脑灵活、反应敏捷,单单是精力,一个多时辰后,老大臣们都累了跟不上了。
然而,他们说再多的道理,也无法做主这件事,上位的大臣们,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好让展怀迁昨日递交的折子有个下文,不至于被说悄无声息地压制了,但大人们显然都得到了皇帝的授意,此番必须出兵。
“看来我们说得再多,也于事无补。”霍行深对身旁的人道,“怪不得我爹没阻拦我,也没对我说教,他是知道这个结果了,大人们谁都不愿反对。”
“看到你来,我心里已猜了五六成结果。”展怀迁苦笑,“中书令大人不会让你和皇上作对,能放你来,就是知道这件事没得转圜。”
霍行深说:“对不住,没能帮上你,也没能帮上边境的百姓。”
展怀迁却笑:“我们是对不起百姓,但何来对不起我,若非你在,我此刻一人对付所有人,只会输得更狼狈。”
话音刚落,外头有太监大声唱喝:“太子殿下驾到。”
众臣纷纷起身,扶冠敛衣恭恭敬敬地迎出来,便见项景渊一袭金纹黑底盘龙袍,金冠玉带、端方贵重,气宇轩昂地进门来。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卿家平身吧,都坐。”
太子大大方方地在长桌之首坐下,众人都往后挪了一个位置,再次得到太子应许后,才按着官位品级依次落座。
“殿下驾临文渊殿,可有指教?”展敬忠问道,“臣等正商议边境一事,已有了结果,正要向圣上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