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敬忠眉头轻蹙,眼底几分欢喜几分嫌弃,说道:“不管你为了什么突然开窍,能对你爹袒露心事,我还是欣慰的,毕竟你爹我不算是个好儿子。”
展怀迁道:“过些日子,儿子就去向祖母请安,祖母不慈是一回事,儿孙不能不孝,但父亲您已经付出太多,往后我替您尽孝,儿子也不忍心再见您被祖母辱骂指责。”
展敬忠嗔道:“难道你娘舍得你去挨骂,你我彼此都当好儿子和丈夫,自然天下太平。话说回来,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突然生出这些个念头?”
展怀迁搀扶父亲上车,自己也跟着上了,将关于霍行深的那些事说了,比起霍行深如同筹码和棋子般活在父亲的掌控下,爹娘给予他的一切,早已胜过世间千万。
展敬忠却道:“姜儿这么明着开罪礼亲王,过后要小心些。”
展怀迁问:“其实她奇怪过,为何您不阻拦这件事,想着父亲是不是另有什么谋划。”
“我们父子在朝有些年头了,虽然你去打仗两年,可早些时候就跟着我和先生们学着如何看折子、如何分析国事,我的脾气,你不知道?”
“是……所以儿子一直没问您,为何深夜与贵妃相会,您不说的,便是儿子不能知道的。”
展敬忠闻言,不禁严厉地瞪着儿子,但见他毫不怯弱,眼底又流露出赞许和满意,说道:“不容易,已经能打听到这一步,看来爹没白教你,你把你的手下调教得极好。”
展怀迁问:“儿子能知道吗?”
展敬忠别过脸道:“你不是来弥补愧疚吗,又问这些作甚,去,告诉车夫调头,我要给你娘买几块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