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颂惊喜不已,原本明年及笄,她担心会有人上门求亲,担心长辈们觉得合适就把她嫁了,也许她会嫁个好男人遇见好婆家,可她更愿意陪在哥哥姐姐身边,多学些本事,也多受些疼爱。
七姜很满意,摸一摸妹妹的脑袋,夸赞道“还是我们二姑娘最听话,我这儿是来不及了,但往后我们展家的女孩子,一律到了二十岁再谈婚论嫁,要成为祖训传下去,管他外头怎么说呢,惜命要紧。”
这些话,在夜里传到展敬忠面前,他正与妻子对坐吃饭,爽快笑道“那就立刻写入家训,依了姜儿的心愿,原本你也叮嘱过怀迁,是那小子不谨慎。”
大夫人幽幽瞥了眼丈夫,兀自斟茶,说道“你自己呢,十几岁姑娘不合适产育,我过了四十的,就能不小心?”
展敬忠笑得更欢喜,满眼的宠溺疼爱,好生道“是为夫的错,翎儿,你放心,千万放心。”
自然这是玩笑,大夫人拿起筷子为丈夫夹菜,心情愉悦地说“姜儿这几日,精神心情都渐渐好了,我原本十分担心她,那么活泼的孩子非要关在家里,偏偏她想的又绝不是自己能否出门玩乐。这孩子心思多,总爱替他人着想,有时候未免伤了神,也不知如何开导教导。”
展敬忠道“你就该当自己女儿,有什么说什么。”
大夫人点头“我也想开了,再有什么事,我不能多顾虑。对了,还有一件事,相公……”
展敬忠眉眼含笑,听得心里舒坦,已忙不迭点头“你说就是了。”
大夫人微微笑道“皇后娘娘说,往后她要做的,就是为太子妃树立威信,她不在乎什么功劳荣耀,只盼着朝廷与皇室,能顺顺利利传承到东宫手中。我便想,我这辈子,难再有什么建树,但我原本也不该耽误在这儿女情长里的,可惜了没出息,胸中无大丘壑。”
“翎儿,别这么说自己。”
“我也会效仿皇后娘娘,用余生来支持我的儿媳妇,期待七姜能成为了不起的人物,能为天下女子谋福。”
展敬忠饮下一口酒,郑重地答应“这里头,自然也有我的责任,我们夫妻同体,从来都是一条心。”
大夫人这才有心思玩笑,眼含秋波地一句嗔怪“好一个‘从来’,太师大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寸。”
家中这般岁月静好,玉颜此番回娘家,不仅照顾好了七姜,也叫自己从司空府繁杂的事务中喘了口气,而她与何世恒青梅竹马,如今历经辛苦结为夫妻,关起门来的甜蜜自不必说。
又过了两天,这日傍晚收到消息,一切顺利的话,明早展家兄弟们就要动身回京。
最后一晚在庄园里,怀逸陪母亲用了饭,萧姨娘自然从头到尾都在落泪,但一面哭一面不忘叮嘱儿子好好念书,好好利用太师府、司空府为他的前程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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