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夙止即是那个被阻拦在外的人。
“无关人员不得靠近。”一名将士出手拦住了夙止的去路,不过他话一出口便肠子都悔青了。
夙止面上依旧是无波无澜,但那双清冽的眸子却能将人冻住,冷冷的看着拦住自己的人“滚。”
仅是简短的一个字,就震慑得那将士想丢盔弃甲而逃,只是奈何双腿已经被震得无法动弹,只容得喉咙动了动“太……太师大人正在里面办案,你还是改日再来寻乐得好,免……免得受到牵连。”
那将士说得极其小心翼翼,似怕是一个不好将眼前之人给惹怒了。不过那将士的话不但没能缓解夙止眸中的冷意,反而让那冷意更甚。
此刻他眉宇微凝,眸子半潋,看着那将士的眼神无比凌厉“太师?”
那将士怵愣的点点头“太师大人怀疑叶小姐之死与沉香楼有关,所以正在里面询查。”
夙止的眸子又深了几分,却没有要继续闯入的势头。
颜薰儿从人群中走出时,看到的即是这样一幕,夙止正和一个将士和谐交谈的画面。
“夙止?”她含笑唤道。
听到颜薰儿的呼唤时,夙止肩头仿佛是楞了一瞬,但转过身时,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轻轻然然,看着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的身影,眉角微扬,毅然抬步走去。
而颜薰儿在看着那缓缓朝自己走来的身影时,却停在了原地。
万盏灯火下,那一身红灼艳得如荼似火,烧得她眉眼一痛,脑海中一波血色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原本是一片沉静的心神被引得动荡难平,似是有什么东西被牵引住要破隐而出,她努力想去抓住,但却又被突然一阵沁香闯入,血色瞬间转为茫茫白雾,消散得干干净净……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消散得更突然。
夙止走进时,看见的便是一脸苍白的颜薰儿,担忧的唤了好几声,却未得到回应,不由皱起了眉头,伸手正要去拉对方,却被一道冷厉的嗓音打住。
“你便是颜薰儿?”
如同往日一般,七里长的相思路上亮着七里长的琉璃灯,烛火长明,空气里弥漫着细腻温柔的桃花香味,只是较之寻常多了一些兵刃的铁锈味道。
颜薰儿瞬间回神,抬起手,握住夙止伸出的将要拉住她的手,放在身旁,微抬头,直直看向站在一排排列整齐的将士正前方的叶阙。
虽未见过叶阙,但叶阙此人颜薰儿还是有所耳闻,太子太傅,皇上年幼登基,太傅一路辅佐直至如今,只是自古皇帝多疑心,近年来皇上受人挑拨,对太师生出了嫌隙之心,在朝堂上一直压制太师,如今叶阙的势力大不如前。
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带威严,一双剑眉下面幽暗深邃的眸子,透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眉头微锁,似是朝堂之上的烦心事扰的,隐约有一丝悲痛,应该是刚痛失了爱女的缘故。
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欢。
最难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年轻人大多不懂,为这一个情字,生死相求,忽略了最普通的常人之情。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紧跟叶阙而站的一个男子,一身白衣,身上披了一件褐色貂皮大衣,略有体不盛衣的感觉,眉清目秀,全然不似夙止那般的惑魅的皮囊,另一种类型的美男子,倒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站在一群将士和太师之中,也无半分违和,这便是叶阙的儿子,叶荣和,叶荣香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素传叶荣和聪明之至,因聪慧过人曾伴皇子们幼时一起读书,待人也是谦和万分,对待府中的丫鬟下人也是谦和,只是从小体弱多病,自打会说话便会吃药,叶家人本想着叶荣和长大些便会身子硬朗点,谁曾想越来越差,近年来甚至都很少出家门。但据说叶荣和天资禀赋,虽说年纪小,却常常有独到见解,就连叶阙也常听取意见。
想到连家门都很少出的叶荣和今天竟然陪同父亲一起来到这沉香楼。
夙止冰凉的肌肤触及颜薰儿的手心,传向全身,似是更加清醒了,颜薰儿握了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