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住的地方不错吧!就是幽静了些,其他都还好。”德妃的殿门前,婉婉感叹,想着德妃如果不是身子弱,恐怕这后位之争早就没有了。
“娘娘请二位前厅稍坐。”一个长相温婉的侍女将惠妃与颜薰儿带到前厅,款款施礼,甚为恭敬。
“这些随侍的宫女也不简单,平常的侍女哪里有如此书卷气息浓厚的典雅女子,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眼如秋波,定是其父派来的。”颜薰儿心中已有判断。
可是心中也不由的感慨,到底是学士府出来的女子,气质,举止,各方面都与寻常女子不相同,就算只是个奴婢,看起来也像是个小家碧玉,举止得体,令人感叹。
“让二位久等了。”不多时,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走了进来,正确的说是被人搀扶进来,虚弱的坐在上位,声音轻柔。
“是婉婉冒昧前来,请德妃姐姐勿要见怪。”惠妃温柔的开口,甚是谦恭。
“贵妃娘娘见笑了,臣妾只是妃位,按规矩该称一声姐姐的是臣妾才对。”德妃似乎及其虚弱,语气无力的回答,只说了两句话,就有些咳嗽,像是真的得了大病一般。
“可按照入宫时间,是婉婉该尊一声姐姐的。”惠妃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拒绝。
“既然如此,不如平辈相交吧,称呼名字便是,不知二位娘娘意下如何?”颜薰儿不想再听她二人谦虚礼让,开口制止。
“如此也好。”德妃很爽快的答应了,终于正视了颜薰儿,心中感慨,从未见过如此秀气的男子,一头乌黑秀发只简单束了一半在脑后,剩下的随意披散,却十分柔顺,额前的几缕流苏衬得脸颊更为白皙,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狭长妩媚,连作为女子的她都自愧不如这一副容貌,更遑论那一身大红的袍子,只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华丽而绝美,若她没有心上人,能有这样的人陪伴,余生足矣,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德妃脸上泛着一丝红润。
“敢问德妃娘娘闺名?”见到德妃一直盯着颜薰儿,最后还面色微红,惠妃心中甚是不悦,语气也不像来时那般和善,虽然谦和有礼,却稍显冰冷。
“谙如。”德妃不知何故惠妃会语气突转,更不曾想过会是惠妃误会了自己对颜薰儿的眼光,因此小声回答。
“谙谙之声,诚其如之,好名字。”颜薰儿连声赞叹,果然是书香门第,取字意义深远。
“多谢。”德妃回以柔柔一笑。
“怎么不见薰儿夸赞婉婉名字好听?婉婉出身低贱,自然没有这般好听的名字。”惠妃开口,有些吃醋,冷冷道。
“婉婉名字多好听,薰儿居然没有夸奖过,真是该死。”颜薰儿一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
德妃虽体弱,但心思清亮,看出了惠妃的情意,只是她也听过颜薰儿的事,心中不由为惠妃惋惜,也为颜薰儿痛心,这样谪仙一般的人怎么就是个太监呢!
“谙如身上的香囊甚是精致,可否借婉婉一观?”惠妃自德妃一进来便注意到了德妃腰间的香囊,白玉所雕,中间被挖空,晶莹剔透,放置了不少花瓣,周围刻着复杂的纹路,精致小巧,看得出制这香囊之人真是煞费苦心。
“自然可以。”德妃解下白玉香囊,由身边的侍女交给惠妃。
“触手升温,真是世间罕见。”颜薰儿也上前一观,接触之下不由感叹。
想来又是一件价值连城之物,但是颜薰儿不只是注意到这一点,眼中还闪过什么,转瞬即逝。
“这是皇上赐的,让谙如佩戴在身上,可助谙如调理身子。”德妃提起顾沐晴,很是感激。
“皇上赠的?”颜薰儿心中一动,已然有了把握。
“皇上快下早朝了,婉婉告辞,保重。”惠妃起身,将白玉香囊归还,盈盈一礼,便离开了,颜薰儿目的也已达到,不再久留,也一同离开。
“真是有趣的两个人。”看着颜薰儿和惠妃的背影,德妃笑笑道。
“娘娘,该喝药了。”身边的侍女将熬好的药端到德妃面前,柔声说道。
“还喝什么药?本宫的身子本宫知道。”德妃不由暗淡了眼光,如果可以,她多想陪在那人身边,哪怕不能光明正大。
“娘娘万万不可这样说,身子一定会好的。”身旁的侍女听了德妃的话,连忙劝慰。
对着侍女惨淡一笑,德妃知道她们是真心对她好,是她父亲派来伺候她的,可寿命到了,谁能阻止的了呢,心中不免十分伤心。
“婉婉回宫万万不可对皇上提起那白玉锦囊。”颜薰儿一路上不忘叮嘱惠妃,那锦囊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