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是带着纯粹的开心,好像银铃。衣袂飘飘,火星绕着她飞舞,如无数的萤火飞虫。似乎因她的存在,让这座破庙都显得光彩了起来。
我等她稍稍冷静下来些后问她:“你叫什么?爷爷给你取名字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我不禁有些心疼,同时疑惑更深,但只将这些困惑收起,便说:“那我给你取一个怎样?我家姓龙,你…”
我想着,脑海里浮现出她刚刚光着脚丫在庙中起舞的模样,脱口而出道:“龙舞,你觉得怎么样?”
“好!哥哥给我取了名字,从今以后我就叫龙舞!”少女开心的十分纯粹,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细细想来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的神经如遭重压,直到现在才在少女的感染下稍有放松。
但没等我笑容敛去,少女忽然脸色苍白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我吓得赶紧将她扶住,忙问怎么了。
只见龙舞的嘴唇泛着一些血迹,她似乎努力吞咽着嘴里的血,试图露出坚强的神情。
我心里猛地一震,想到了李神婆,沉声问:“你受伤了?”
龙舞见我识破,便点了点头承认道:“嗯,跟那个老婆婆动手时候受了点伤。不碍事的,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我原本心里记挂着爹妈的安危,此刻看到龙舞嘴角的丝丝血迹,心里不禁有几分犹豫。
因为李神婆没死,还有前天那个诡异的老头,以及爷爷的仇人尚未现身,可能都在村子里守株待兔。
倘若我求着龙舞一起回村去确认父母的安危,那很有可能是自投罗网。非但父母无法救出来,还有可能害死龙舞,损失古灯。
现在除了考虑自己,还要考虑眼前纯粹的少女。我顿时感觉到肩上压着的担子,绝不容许我一时冲动。
我咬牙下了一个决定,抓起龙舞冰凉却柔若无骨的手说:“龙舞,此地不宜久留了。李神婆没死,为了青铜灯,她早晚会找到这里来,我想我们最好的选择是遁入与坟山相连的秦山岭,然后从秦山岭的北部栈道离开。”
龙舞毫不犹豫地说:“哥哥去哪,龙舞就去哪儿。”
“好。”我沉声说。
痛苦地闭上眼睛,心在滴血,绞痛似万箭穿心。爹妈的脸在我心中闪过,我只能希望他们安好。
孩儿不孝,不能赶回去救你们二老了。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立即离开破庙,周围荒芜无比。灰雾浓重,好像抹不开的骨灰飘荡在空气中,妖异晦涩。
我冲着村子的方向重重跪在尘土里,向村子方向磕了九个响头。龙舞不明所以,跟着也要照做,但被我阻止,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秦山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