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心中一凛,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的隐私岂非全部泄露了?但她转念一想,便觉不对,那天她家抽屉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那人更像是去搜东西的,不像是安装摄像头的。
苏言溪仔细观察那三个针孔摄像头,发现三个都有些旧了,其中一个上布满灰尘,且有线头脱落,似是刚刚扯断的。
“他不是来装摄像头的。”苏言溪很快就想通了,“他是来拆摄像头的。”
“拆摄像头?”
“钟颖死前,这里就被安装了多个针孔摄像头,钟颖死后,此人担心摄像头被发现,于是潜入进来,想将其拆掉,恰好被我们撞见了。”苏言溪快步走进卧室,“你进来的时候,他应该正在卧室拆摄像头。”
钟程这才想明白,他跟随苏言溪进入卧室,寻找‘蛛丝马迹’。
很快,他们就在床对面的挂画上方发现了一个小孔,似是人为钻开的,将针孔摄像头塞进去之后刚好,不贴近看,完全看不出异常。接着,他们又在墙底的一个电源插孔内发现了撕裂的线头,这个插孔明显要大一些,像是假的。
苏言溪想找个没拆的摄像头作为证据,但始终没找到,她相信这个屋子里肯定还有,但由于摄像头太小,而且形状和颜色都随藏匿处改变,很难发现。
苏言溪大胆推测,钟颖的死很可能和这些摄像头有关,但具体是怎么个有关法,她一时想不通。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先从钟颖的遗物中寻找线索。
他们找到了钟颖的电脑,但有密码,打不开。他们翻看抽屉,并未发现特殊物件,其中一个床头柜抽屉上锁了,钟程将其砸开,里面有一沓明信片,应该是粉丝寄的;还有一个精致的记事本,前半部分记录着她的工作行程,后半部分却成了随笔感悟,胡乱写着一些连不成句子的字眼,有时一页只有几个大字,力透纸背,像是在宣泄情绪。
“虽然随笔没有日期,但最后一条工作行程是五月十号,也就是说,这些随笔是在五月十号之后写的,距离现在一个多月。”苏言溪仔细随笔内容,说道,“这一个月内的随笔也有较大区别,前半个月字迹清秀,语句温和,像是在写诗,后半个月却画风突变,不仅字迹潦草,语句也偏负面,越往后越连不成句子,尤其最后一页,通篇只有一个‘不’字,写了几十遍,你说什么情况下才会写这么多‘不’字?”
“当一个人非常不愿接受现实时。”钟程面色凝重,他已经看出来,妹妹正遭受着某种痛苦的折磨。
“我们假设这最后一页,就是她在出事之前写的,你觉得代表什么?”
“代表就是这件她非常不愿接受的事,导致了她的死。”钟程轻咬牙关。
“再对照屋内的情况,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她最后一次离家必然十分匆忙,像是被赶出去的一样,连化妆品都没盖好,这很不合常理。”苏言溪分析道,“这些反常迹象,或许能联系到一起,我们需要找到那根能将它们串起来的线。”
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讨论。